; 郁文等人起身告辞,却和脚步匆匆往这边走的裴满迎面碰上。
彼此打了个招呼,裴满没等郁文开口就道:“郁老爷,苏州宋家的当家人过来了,正等在花厅呢,我就不送您了。”
杭州和苏州离得近,苏州那边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临安城里的人也都听说过。苏州的宋家,和刚才裴宴所说的广州陶家一样,是家中子弟读书行商的豪门,在苏州城可是跺跺脚城墙都要抖三抖的人家。
郁家人有些好奇宋家的人来做什么,但这是裴家的家事,非礼勿问,他们就是再想知道也只能放在心里。
和裴满分开,郁棠道:“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找了胡总管?”
一来是他们和胡总管也算比较熟悉了,彼此之间好说话;二来裴家的大门不好进,能进来一次就尽量把要做的事都做完了比较好。
郁文也有此意。
三个人请了带他们出去的小厮去找胡兴。
那小厮见他们是裴宴请来的,也就没有多问,陪着他们去了胡兴那里。
郁棠这才知道原来裴家的几位总管办事都在离裴府东边离大门不到一射之地的一个宅院里。而且还按照是总管还是管事配了若干的小厮和大小不一的厢房。
郁远看着暗中称奇,低声对郁棠道:“难怪别人都说裴家富甲一方,我还以为是他们没见过杭州城的那些大户,原来是我见识少,眼光太窄。”
郁棠却想的是难怪李家心心念念也想要取裴家而代之,任谁看到裴家这仆从如云的盛景,也会心生向往啊!
胡兴不在自己的厢房,服侍胡兴的小厮客气周到地给他们上了茶点,不一会,得了消息的胡兴就赶了过来,进门就给郁文陪不是:“老安人吩咐我去做了点事,没想到郁老爷会过来,得罪了,得罪了。”
郁文和他客气了几句,郁远和郁棠起身和他见了礼,大家重新坐下,郁文这才说明了来意。
胡兴一听是裴宴的意思,坐都坐不住了,立刻道:“您容我去换身衣裳,我这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热情地有些让人诧异。
郁文忙道:“我们这边不着急,你抽个不忙的时候帮我们看看就是了。”
那些小树苗据说要四月中旬才能到。
胡兴这些日子正想办法在裴宴面前表现呢,巴不得裴宴能让他做点事,他好能天天去请裴宴示下,哪里会听郁文的。
他道:“我们家三老爷可是令行禁止的,说出去的话我们这些做管事的哪能怠慢?”
郁文没有办法,只好和胡兴约了第二天一大早去郁家老宅的山林那边看看。
胡兴得了确信,高高兴兴地送了郁家三人出门。
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出院落,就有小厮满头大汗地找了过来:“看见郁家的老爷和少爷没有?三老爷请郁老爷留步!”说话间看见了胡兴身边的郁文,高兴得都快哭了起来,小跑着上前给郁文行礼,道:“郁老爷快随我去花厅暂坐,三老爷说有事和您商量。”
郁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由胡兴陪着,跟着那小厮七弯八拐的,到了个陌生的花厅。
小厮殷勤地奉茶,道:“三老爷请您先在这儿等一等,他那边的事说完了阿茗哥会过来请你们的,你们先坐一坐。”
郁棠在心里暗暗“啧”了一声。
阿茗在府里都被人称声“哥”,可见在裴宴身边当差有多体面。
郁文那边笑着应好,坐了下来。
胡兴则自告奋勇地陪着郁家人说话。
郁棠无聊,观赏起周围的景致来。
这一看,又让她看出点名堂来。
这眼看着立了春,到了柳树吐芽,桃李盛放的时节,裴家花厅旁边绿树成荫,草木扶苏,一眼望去,浓绿葱绿油绿,煞是养眼,却没有一点其它的颜色。
他们家的桃树李树难道不开花?
还是这花厅旁边没有种桃树李树?
就算是没有种桃李,难道野花也没有一株?
郁棠找了半天,还真没有。
她又啧了一声。
他们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阿茗小跑着过来了。
“郁老爷、郁少爷、郁小姐久等了!”他喘着气道,“我们家三老爷在送客,马上就过来。”
不是说让他们过去的吗?
郁家三人又你望了我一眼,我望了你一眼。
但还没等到郁文说什么,裴宴大步走了过来。
郁文带着郁远和郁棠迎上前去。
裴宴朝着郁文揖了揖,对胡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点事要单独和郁老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