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迷了理智,但凡求上门的都帮,这样只会拖累她跟秦纮的感情。
谢知莞尔:“阿耶放心,我又不傻,如果是外人,我觉得他们可怜,顶多给些财物,肯定不会管人家的家务事。”她跟五娘再不熟,她也是自己姑姑,换了外人她顶多只会把孩子送到孤独园,不会插手这种家庭内务纷争,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是现在,谢知救济流民也从来不是免费施舍,都是让他们做功领取物资,大部分时候只负责让他们不饿肚子,连工钱都不给。
时代不同,处事方式也不同,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只要能吃饱,就可以让人效忠。她跟亲卫开工资、有奖金、有补贴,都已经让她的亲卫有足够的优越感,以她忠臣自居,因为只有臣子才有这样的待遇。谢知对别人可不会这样,亲卫是可以把命给她的人,别人又不是。
谢灏忍不住逗女儿,“你手头钱还够用吗?”
“当然够用。”谢知嘟嘴,她哪有那么败家?且商队已经出海,带上的都是扶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布匹、白糖、盐,铜镜、竹纸还有肉干,谢知有信心赚一票。说起日本,谢知就想到日本一个大宝藏,她目光游移,好纠结、好心动,真得好想去……
“阿菀?”谢灏关切的看着女儿,“你在想什么?”
“阿耶,你有什么信任的族人吗?”谢知这会感觉谢家人丁稀少了,“不在北朝,在南朝也可以,要那种可以丢下家累,又精明能干的人。”
谢灏看着女儿,“你又想做什么?”
谢知说:“我暂时还不能说,但我能告诉你,我知道一个大宝藏。”
谢灏:“……”他面无表情道:“说正经。”
谢知说:“我是认真的,真是一个大宝藏。”
谢灏挑眉:“然后呢?”
谢知说:“然后宝藏不在我们这里,在比较远的地方,开采宝藏还需要大量的工人,还要担心当地土著把宝地夺回来,你说我们去挖宝藏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谢灏若有所思的问:“你说的宝地是矿?”也只有矿藏才能让人源源不绝的开采又带不走。
谢知点头。
谢灏扬眉:“不会是扶桑的矿藏?你怎么知道扶桑有矿藏的?扶桑不小,你怎么派人去找?”
谢知支吾,“我就是知道。”她就知道跟阿耶说这问题,他就肯定会提一大堆问题,阿耶一点都没五哥贴心!可是谢知还是想在跟五哥说之前,跟阿耶说一声,让他替自己参考参考。
谢灏说:“现在不能去。”
“哦。”谢知不是很意外,她也觉得目前情况不合适。
谢灏说:“矿藏开采必须要跟秦家合作,在你没生两个儿子前,这种事提都不要提。”他可不想阿菀为别人做嫁。谢家手头没兵,谢灏自己有几个亲卫,但只负责自己安危。谢家目前是风头最盛的人家,谢简和谢灏行事都很谨慎,不留任何让陛下怀疑的把柄。梁国谢家更不可能,现有的家底还需要负责家人安危,想要打仗必须要靠秦家的兵。秦家也是谢家最坚定的盟友,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谢知要生儿子。
“两个——”谢知无语的看着父亲,“万一我生了两个女儿呢?”
谢灏道:“我女儿不可能那么倒霉。”
谢知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觉得有了我,你很倒霉?”
谢灏敷衍的揉揉女儿脑袋:“别无理取闹。”
谢知:“……”
谢灏见女儿小腮帮子都鼓起来,失笑不已,“阿菀别任性,想让秦家跟谢家合作,你一定要生孩子。”
谢知仰头:“那要是我生不了呢?”
谢灏蹙眉半晌,“那就让柔娘嫁给秦家小八,生了儿子过继到你们名下。”反正秦家下任继承人一定要有谢家继承人,这是他跟秦宗言的默契。
谢知忍不住道:“原来您还记得柔娘。”她爹是只生不养的典型,除了她之外,他看中的也就是大哥、二哥,别的孩子他都不甚亲近。
谢灏一笑:“家里有你大哥、二哥就够,别人我何必太亲近?总不能给他们不必要的妄想。”他没有嫡长子,大郎、二郎现在的地位太觊觎,与其给别的儿子不必要的指望,还不如一开始就绝了他们所有妄想。
谢知咬了咬下唇,“阿耶,母亲人很好。”她已经听说独孤氏在京城的作为,将心比心,谢知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她是人很好。”不然谢灏怎么会选择扶正独孤氏?谢灏见女儿一脸忧心的看着自己,他好笑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没必要多想。”
谢知也明白她跟父亲再亲近也没有法子干涉父亲的生活,只能默默点头。
谢灏道:“玩得差不多就该生孩子了,多生几个,我等着养外孙。”谢灏都都盘算好了,长子是肯定给秦宗言养,次子他留着玩,幼子陪在阿菀身边。
谢知:“……”她才不多生,不然肯定有一堆人给自己抢孩子!
谢灏到达建德城第四天,秦宗言和贺楼氏的族老们也赶来,谢知没想大人会亲自来,连忙跟秦纮亲自去迎秦宗言,秦宗言见跟谢灏一样,先把秦纮的坞堡逛了一遍,对儿子的坞堡建设十分满意,盘算着回去怎么改进自己的坞堡。
贺楼氏的族老则一早就被迎到客院,由侍从们伺候洗漱用膳,被照顾的妥妥帖帖的,众人心里舒畅,跟谢家谈起条件来也爽快。他们也不傻,在六镇谁不给秦宗言和谢灏的面子?两人不过让一个小孩子来这族地守孝?他们有什么不答应的?且谢家还许诺给贺楼氏一万贯铜钱置办族地,给他们一万贯,这样的好事他们恨不得多来几次。因贺楼氏族地简陋,谢知担心初一不适应,先让初一在她这里住着,等她派人翻建好初一住的院落再把他送过去。
谢知平时事务繁忙,也不能时时关心初一,但她找了好几个比初一大了几岁的孩子陪他一起玩,身边的仆佣也是她精挑细选的谢家、秦家的家生子,管家还是从她亲卫这里选出去的,所以初一的小日子过得很舒适。等后来丽姬从京城赶来,初一有了真正长辈照顾,谢知就更放心了。
丽姬一辈子只五娘一个孩子,五娘死了,她人也死了大半,直到谢简和陈留让她来照顾初一,她才活过来。尤其是谢知隐晦暗示她,说初一的身份不会不变,丽姬提着的心落地,一心一意照顾外孙,她要活着看外孙给自己生重孙。
初一是在来年开春时离开,离开时他虽有点不舍谢知和秦纮,可跟外祖母、卫伯、卫媪,还玩伴、侍从都跟他一起离开,他也只哭了几次就想开了,搂着秦纮的脖子依依不舍的让姊夫要给自己写信。男孩子在没有父亲时,都会下意识的亲近年轻的男子,秦纮会带他骑马、教他玩木刀、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初一心里是把秦纮当成父亲。
秦纮给初一擦擦眼泪,“等过年我跟你阿姐就把你接来。”秦纮在家带惯了弟弟,成亲后或许是时常幻想他跟阿菀的孩子,他对初一更多了几分父辈似地疼爱。
谢知也蹲下身子安慰初一。初一乖巧的应了,由卫媪抱着上马车。丽姬给两人行礼,感谢两人的帮忙,没有两人的用心,她跟初一在贺楼氏的族地日子也不会好过。谢知、秦纮连忙避开,丽姬虽是妾,也是谢简的妾,他们的祖母辈,他们哪里好受她的礼。
等送走初一,谢知看着空落落的厢房,心中莫名触动,她转身抱住秦纮说:“五哥,要不我们也生个孩子吧。”她也十七岁了,也可以生宝宝了。
秦纮提醒她:“你有空吗?”前几天还说五年之内不生孩子,现在又变了,女孩子果然善变。秦纮也挺享受他们夫妻目前的两人世界,阿菀每天总能给他惊喜,他暂时并不想要孩子。
谢知想着来年开春的事,一股气就泄了,坞堡百废待兴,冬天或许她空一点,可开春以后事情肯定很忙,哪有时间带孩子?她想了一会说:“再等两年,两年以后我们就生宝宝!我们春天备孕,等冬天正好生。”她可不想夏天坐月子,太难熬了。
秦纮听得心动,“好。”他要给孩子想名字,两年时间够他想两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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