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君有一个小动作没有被千语发现,不知道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往怀里揣,衣袖遮住了他的动作,千语还在生气,连看都不想看他。
“你……”千语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穆长君,发现他嘴角流血了,脸也肿了,她感觉自己打重了。
“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他那张脸都肿起来了,看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会不会打我?”千语小心翼翼的看着穆长君,趁着他还在心疼自己的脸时,纵身奔出了长生宫的院门。
“对不起!”千语说走就走,不待穆长君反应,人已经离开了长生宫,只留下风中那淡淡的芷兰香。
“千语,等等……”穆长君捂着红肿的脸还想追上去,只是,千语刚出院门就朝空中飞跃而去,惊若飞燕,以他的轻功是追不上她的,只能望着千语的背影渐渐在夜色下模糊。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好好听我说几句话呢?哪怕我现在不知道晏风在哪里,可是我们可以一起找嘛!”穆长君见千语已经彻底离开,捂着脸不舍的站在院子里,久久未回屋。
昏暗的屋子里,灯火摇曳,几个宫娥一边打哈气一边倒水,一身脏兮兮的穆长君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们给自己洗脚,他抚摸着肿了半边的脸,脑海中还是闪动着千语的身影,脏兮兮的脸上偶尔漾起一丝傻笑。
“水放这了,你自己洗吧,我们正困着呢!别再叫我们了”几个宫娥把水桶往穆长君面前用力一放,桶里的水洒了出来,穆长君的靴子全温了。
另一个宫娥冰冷的宵夜往桌子上一搁,翻了翻白眼,非常不满的看了穆长君一眼,几人打了个眼角,着哈气又往外走。
“几位好姐姐,你们就帮我洗吧,我不会洗脚”穆长君咧嘴一笑,歪头看着那几个宫娥,脱了靴子,光着脚朝那几人走去,几个宫娥一脸嫌弃的尖叫着跑开了。
“什么嘛!哪有你们这样的,我要告诉父王,告诉父王!”穆长君追到门边,趴在门上门大声朝外面喊,双手还拍打着门,直到那些宫娥离去,他才收起一副傻气模样,靠在门边嗤笑。
夜很深,宫院很静,穆长君已经习惯了被宫娥们这样对待,自他疯疯癫癫后,母后便连数被父王冷落后,他原本最受南王宠爱,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南王的王子之一,原本支持王后支持他的朝廷大臣占了大半之多,而如今众人纷纷转旗,都抛弃了他和王后。
这一切,似乎就是从那一夜开始,那一夜过后,晏风失踪,穆长君疯癫,一时间整个王宫都传的沸沸扬扬,经过那些下人们东传西传,最后已经找不到说原话的那个人了,宫里说什么的都有。
盛传最广的便是穆长君疯了,把晏风杀了,然后埋在了长生宫的某一处,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晏风的尸体在哪里,谁也没有亲眼看到,却说的津津有味,议论的头头是道。
也是从那一夜后,长生宫便变得冷冷清清,宫娥侍卫都不敢靠近一步,自然也不敢靠近穆长君,南王对此事很重视,给穆长君另择了一处院落,也重新安排了照顾他的宫娥。
穆长君是南王最得意的孩子,一夜间变成了这模样,怎会让他不心疼?他深受打击,几乎一夜白头,全国的大夫都召进宫为穆长君看过,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南王气的差点没砍了他们的人头。
所幸穆长君疯也只是在自己的别院疯,从不在外人面前疯,见过他发狂的也就是照顾他的几个宫娥,除此之外,王后严禁后宫中人私下议论主子,违禁看逐边境参奴。
渐渐的宫里对穆长君和晏风的事也不再有人提起,只是,南王的心一下子没了方寸,穆长君也算安分,平日里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睡觉,到了夜里精力充沛,总是出去惹事生非,每次几乎都是被人追着逃回自己别院。
这一夜也未能幸免,本是被人追着一路狂跑,经过长生宫时瞥见屋顶上有个人影,觉得好奇,便悄悄潜入了长生宫,反正也要找地方躲,哪里都一样,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无心一躲,正好遇见了千语。
那个人虽未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可她的名字却是时时刻刻在耳边绕着,从认识晏风那天起,就认识了她,看她的画,听她的名字,看晏风那张俊秀的脸而联想到她,每每如此,晏风总是会笑话他。
穆长君从袖中掏出来一小块帕子,唇角自然上扬,放在鼻间深嗅,那上面芷兰香依旧,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把帕子收入了怀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