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忧伤凄凉,低声喃喃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抬眼,看着尊贵浮华的沈府,眼前不像家的家,以前的画面顿时浮现在她的眼前。
“娘,你看这是金姑姑教我绣的小鸟,你看好看吗?金姑姑还说柔儿可聪明了,一学就会。”
儿时的沈思柔灵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调皮可爱,她高高扬起头期待着眼前美貌妇人的夸赞,可是留给她的只有冷漠与辱骂,母亲狂躁的吼道,“我说过,在私下别叫我娘。”
吓得沈思柔哇哇大哭,那美貌妇人把小小的沈思柔提起,粗鲁的捂住她的嘴巴,“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哭会别人听到。”
小小的沈思柔哪里知道,疼了自然要哭啊。
哭得越大声,母亲就不停的掐她的弱小纤细的手臂,直到掐得渗出血来,嘴被娘的手紧紧的捂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承受着苦楚。
后来在大了一点,她学乖了,无论娘怎样折磨她,她都不会叫出声,就算哭了又怎样,求饶了又如何,还不是没有用,她的母亲并不会因此而心软。
除了脸部是好的,其他地方却满是疮痍。
而每一次,母亲发泄完了之后,都会冷漠的丢给她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沈思柔讽刺的想笑,她是在担心她的暴行会被别人发现吗。
她甚至想过她一定不是娘的亲生女儿,可是,许多人说,她们母女长得很像。
她们若不是母女,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在别人面前母亲都会对她无微不至,可谁知道,在慈爱的面具下,她确是一个十足的疯婆子。
她想过,她的母亲一定是个疯子,会疯狂的折磨她,不止不休的折磨她。
而他的父亲从来不知道她的女儿正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他只关心,沈家的富贵,权位能走多远。
看着其他的庶妹和庶姐被他许给了别人,来换取前途,为了他的利益,他甚至可以把一个十四岁的姐姐送给了六十多岁的老侯爷做妾。
后来姐姐自杀了,她亲眼看见,一尺白绫吊死在了房间里,双眼瞪得像极了地狱里的魔鬼。
沈思柔那时在想,这是她的家吗,这分明是吃人的魔窟啊。
而她是不是幸运的?因为她是嫡女,小小年纪的她,早已经察觉到父亲一定对她另有安排,但是她却没料到,她的父亲真是厚待她,不惜一切,把她送进宫里做皇后。
并且时刻告诫着她,这一切都是为了沈家的繁荣,为了沈家,这是她的责任,不可背弃的责任。
这一切她都看得透彻,母亲其实不爱她,更多的只有憎恨,他的父亲只有利用。
而她又能怎样,她只能自己承受。
这世间谁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沈思柔在回忆中挣扎着,醒不过来,逐渐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阿丽不停摇着沈思柔,呼喊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沈思柔顿时清醒过来,满脸都是眼泪,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低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阿丽因为惊吓还没有回过神来,娘娘刚刚真的吓坏她了,那种悲伤到绝望的表情现在都让她记忆犹新,双眼无神像死人一样,还不停的留着眼泪。
阿丽心有余悸,“娘娘,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阿丽去叫大夫。”
她顺势转身却被沈思柔叫住,“回来,我没事,走吧。”
沈思柔久久被刚刚的画面所纠缠,眼前的画面就像是真实的一样,她虽然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却也模糊了不少,仿佛是灵魂脱离的躯体回到了小时候,那样一幕一幕真实到不敢相信。
沈思柔静静道,“阿丽,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
阿丽本来就已经够担心了,怎会放心留娘娘一个人,难不成阿丽越想越怕,难道娘娘现在就要逃跑,所以是把她支开?
想了想便道,“娘娘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阿丽要保护娘娘。”
沈思柔眼神清明透彻,仿佛已经猜透了阿丽的心声,只得轻声道,“听话,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很快,我就回去了。”
说完,沈思柔便出了轿撵,披上一个披风,把帽子盖在头上,遮挡住了脸,见附近有一个马栏,便牵了一匹马儿,轻身一跃长扬而去。
老板见自家的马儿被偷了,便大声吼叫到,“我的马!”
沈思柔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只剩阿丽茫然的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不可置信,回过神后,便气势威严的警告这些侍卫。
“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小心你们的小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