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年是天启十二年。”
“天启十二年?”阮潋低喃着,蓦然瞪大了双眼,天启十二年,正是这一年,她名誉尽毁,加上母亲去世,她被蒋姨娘蒙骗,遇上公孙止那个狼心狗肺之人,开始她后半辈子的凄惨人生。
也是这一年,百花宴上,她受尽屈辱,虽什么都未发生却名誉尽毁。也因人言可畏,她便闭门不出,渐渐淡出了长安贵女圈子。只躲在自个屋子里,以泪洗面。
而当时阮玉整日陪伴她,阮潋感激不已,如今想来,真是无比讽刺!
还记得每次阮玉参加宴会回来都会告诉自己,贵女们仍拿她取乐,阮潋更是生了畏惧之心,便断了要出门的念头。
如今想想母亲上辈子病逝,也是十分蹊跷,恐怕与蒋姨娘母女脱不了干系。
既然上天赐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让她重生到十三岁那年,她决计不会让悲剧重演,誓要改写自己的命运,保护家人,将一切逆转!
这一世,她宁愿做个毒女,也誓要报仇雪恨!蒋姨娘,阮玉,公孙止,你们一个也休想逃掉!
这一世,且看谁斗得过谁!
就在阮潋沉思中,门外的丫鬟走了进来,“夫人,大夫来了。”
那大夫背着药箱,先是给丁氏行了一礼,随即便走到床边,一脸严肃的为阮潋把了把脉,尔后收回手,摸着花白的胡须,道:“二小姐身子还是有些虚,待老夫开几副温补的药方,抓几副药来吃,便好。”
大夫写了药方,又叮嘱了采雪几句,采雪一一记下。
丁氏点点头,看了采雪一眼,“采雪,送大夫出去。”
丁氏又转头,摸着阮潋的柔软的发丝,见她面色尚且发白,便忍不住劝慰着:“潋儿,那莫承轩并非你的良配,你也莫伤怀了。”
丁氏以为阮潋还想着被莫侯府退亲一事,为此耿耿于怀,心中郁结这才导致高烧不退,险些丧了命。
阮潋摇摇头,目光平静的惊人,“母亲,我并不为此伤心,莫承轩执意退亲,那是他有眼无珠,我也亦是不喜他这般做派,正好落得清净。再说我也年轻,还怕没人求娶吗?”
是极,她初闻被莫承轩退亲,的确气血攻心,高烧也有部分是因此。毕竟,在魏国,被退亲的女子,若是想谋门好亲事,那是难上加难。
不过重活一世,她也想开了,所谓的情呀爱呀,不过是过眼云烟,又如穿肠毒药。她不愿被情爱羁绊,这辈子,她活着的唯一信念,便是报仇!
丁氏敏感的察觉面前的阮潋有些不对,若是依着她以往的性子,定然会大哭大闹,她感觉阮潋醒后像变了个人似的,说不比哪里不对劲。
丁氏走后,阮潋便让采雪递了菱花铜镜过来,她瞧见昏黄的镜面中,映出一张清秀明丽的脸蛋来。
尤其是那双潋滟的双眸,清澈见底,琼鼻樱唇,虽称不上绝色佳人,倒也有温婉可人之美。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勾唇一笑,她是从地狱归来的鬼魂,踏着万千尸骨,携带怨气而来。既然如此,她定要让那些狼心狗肺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欠她的,害她的,骗她的,通通给她还回来!这一世,她有的是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