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阮潋闭了闭眼,她前世看不透彻,只当是阮元术伙同公孙止陷害镇国大将军府。
但如今仔细思索,前世镇国大将军府的灭亡与永乐帝决计脱不了干系。
功高盖主,帝王总是多疑的。镇国大将军就是块肥肉,整日在自个眼皮下晃悠,恐怕永乐帝早就存了灭了其的心思。
丁景宸敏感的察觉到阮潋身形微微一颤,一股苍凉的气息散发而出,她的侧颜宁静美好,却不知怎么染上了几分薄怒。
丁景宸也怔愣住了,他生怕自己不经意间得罪了阮潋惹她不开心。
便用以往在府里哄丁容华的招数,轻声细语道:“潋表妹,可是我哪句话说错了,惹你不快?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宸儿?”恰巧丁氏与胡嬷嬷收拾好东西来了大厅,也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便奇怪的问了句。
阮潋蓦然睁开眼,微微垂着头,“母亲,没事,咱们不是要去外祖家么?”
丁氏不明就里,但见阮潋神色如常便也没多过问,丁景宸跟在身后,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子,感叹:女人心海底针,摸不清猜不透呐。
镇国大将军府内,丁老夫人懒懒的靠在绣有金丝牡丹的迎枕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丁大夫人交谈着。
一旁的红衣妇人便掩唇笑道:“大嫂,娘这是没心思和你谈心了,小姑与潋丫头要来了,娘一颗心呐,都飘去千里之外了。”
丁大夫人也是一笑,“我瞧着娘也是,不过娘许久未见小姑与潋儿,挂念也是应该的。”
丁老夫人佯装怒意睨了两人一眼,“你们呐,竟敢拿老身开玩笑了。”
正说说笑笑间,便有个丫鬟满脸喜色来报:“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姑奶奶并着少爷,表小姐回来了。”
丁老夫人坐不住,显得有些激动,忙伸长着脖子往门外看了几眼,语气也是遮掩不住的激动,忙道:“快,快让她们进来。”
丁老夫人统共与丁老将军育有两儿一女,长子丁振彦,次子丁振邦,而丁氏则是最小的小女儿,丁老夫人打小就格外疼惜丁氏,丁大将军二老爷也是对丁氏这个妹妹爱护有加。
丁府素来和气,丁大夫人与丁二夫人妯娌之间也是相处的融洽,并无龃龉。
丁大夫人上官氏育有一儿一女,长子丁景宸,次女丁容华。
而丁二夫人陈氏则是育有一子丁景宗。
丁氏就因为和睦有加故而并未分家,丁老夫人治家有方,与阮府又是一番不同。
阮潋随着丁氏踏入丁老夫人所在的百寿院,便见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阮潋鼻尖有些酸涩,而丁氏早就是热泪盈眶,小跑着宛若俏皮少女扑入老夫人的怀里。
丁老夫人也是感慨良多,抚摸着丁氏的鬓发,叹息一声,安抚道:“回来就好,你瞧你多大的人了,可都是当娘的人了,在小辈面前哭红眼,也不怕丢人。”
丁二夫人便抵上一方帕子,打趣道:“娘,这都是一家人,小姑也是想娘你了。”
丁氏接过帕子擦拭了眼泪,丁老夫人便道:“你可是又在阮府受了委屈?还有,你本就体弱还落泪,是不想好的利索了!”
丁大夫人为了缓解此刻的悲嘁气氛,适时出声道:“娘,潋丫头还在这呢。”
丁氏这才止住泪,吸了吸鼻子。
丁老夫人抬头看去,只见那身着嫩黄色衣裙的少女一直静静的站在那,整个人身上都充满着沉稳的气度,教人不敢轻易轻视了去。
阮潋上前几步,规规矩矩找不出半点错处,她乖巧的向丁老夫人行了一礼,“阮潋拜见外祖母,愿外祖母福态安康。”
丁老夫人连连道了三声“好”便也伸手握住阮潋的手,有些浑浊的眼中盈满关心,询问着阮潋在阮府生活的如何。
阮潋一一答了,老夫人这才放心,拉着她语重心长的道:“你这性子倒不像以往那般莽撞了,沉稳些好,没得做错事。”
阮潋又依次向两位舅母见了礼,丁大夫人自从上次去阮老夫人寿宴上,就被阮潋不符年龄的聪慧冷静所惊艳,越看阮潋越是欢喜。
便褪下腕间沉甸甸的玉镯子就要往阮潋手上套,丁氏见那玉镯成色极好,便道:“大嫂使不得,这镯子如此贵重,潋儿她受不起呀。”
丁大夫人噗嗤一笑,“我到觉着潋丫头戴着衬皮肤,不过是个玩意,就让她戴着罢,不许推脱。”
丁二夫人亦是不甘示弱,从腰间解下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硬是塞给阮潋,同时也是悄悄打量着她。
短短数月不见,这阮潋倒像是变了个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