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阮潋今日的一番话却是提醒她,她可是这镇国大将军府大房的主母,何必给这般不识趣的庶女面子?岂不是掉了自己的身价。
她这些年的忍让与无视换来的是什么?是郑姨娘母女的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丁容灵扮柔弱可怜博取老爷怜惜,给容华上眼药,她以德报怨换来的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老夫人慵懒的阖上眼眸,并未有插手此事的打算。在她看来,丁容灵不过是个庶女,举足轻重的角色,再说她也不便插手大房的事。
上官氏既然是大房主母,倘若连膝下一个庶女都治服不了,将来怎堪重任?老夫人这是有心磨炼她。
阮潋看丁容灵盈盈含泪,频频看向大老爷的求助目光,唇边笑意更深,她语调十分柔雅温和,“灵表姐既然是为了大舅舅好,就不该哭哭啼啼。你大抵不知晓,我们阮府上的蒋姨娘母女。”
“玉妹妹上次对母亲不敬,母亲心善并未与之计较,然父亲却重罚了她。并说,庶女便是庶女,就是要服从主母教训,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父亲说当今圣上乃是嫡出皇子,最是见不得宠妾灭妻的,嫡庶之别,还是要有的。”
丁容灵咬着唇,她怎敢反驳不对,这可是圣上金口玉言,她倘若说不对可不是质疑皇帝的话。她还想活命呢!
阮潋明显是嘲讽她的庶女身份,还顺带骂起了郑姨娘管教无方,委实可恨!
她原本是听得阮潋与丁氏来府的消息,原想趁机与其处好关系,搭阮尚书府这条船,并无坏处。
哪知阮潋根本不给她一丝情面,话语里夹杂着讥讽,句句都是在数落她。
她从小也是被郑姨娘娇生惯养长大的,既然阮潋无心,她也不必热脸贴冷屁股!
丁氏诧异不已,潋儿说的这些话哪里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能想到的。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来不知不觉间,阮潋再也不是那娇纵令她担忧的少女了。
“小姑,潋丫头说的真好。”身侧的陈氏轻轻碰了碰丁氏的胳膊,与她附耳轻声道。
丁氏顿觉有些骄傲,这可是自己的女儿啊!
丁容灵咬着唇,在原地杵着,手足无措的绕着手指。偏生阮潋不肯就此作罢,她话锋一转,“灵表姐,我以为做人就要会审时度势,谨守本分,才能走的更长远。”
阮潋相信丁容灵听得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很简单,安分守己才能活的长久。安分做庶女,上官氏不会亏待她,将来给她寻个好人家便是。
只是丁容灵听来却是阮潋嘲讽她这辈子是庶女,永远翻不了身。安分守己?然后等着及笄被安排嫁作他人妾室?
不,不可能,她怎可能安于天命,任由大夫人老夫人操控婚姻,她是个庶女,能有什么好亲事?最好也不过是高门妾室!
她不甘心!她岂是那等眼皮浅薄之人,她未来的夫君一定要是那人中之龙,非同凡响。而她也要将丁容华狠狠踩在脚下!
嫡庶之别?嗬,她更信事在人为!
阮潋瞧见她眼底的愤懑与不甘,看来丁容灵是听不进她的话的。
“好啦,你可以走了,你不是想看姑母与小表妹,你现在看了看了,可以走了罢?”丁容华心直口快,对丁容灵的厌恶并不多加掩饰,这话脱口而出,丁容灵的脸色更是难看。
大夫人责备的睨了丁容华一眼,这丫头太过莽撞了。
大老爷等人还在这,容华口无遮拦,又怕丁容灵借机又作幺蛾子,便淡淡道:“容灵你先回去罢,这边暂时不需要你帮忙。”
丁老夫人语气淡淡可是其中的不悦任谁都听的出来。
大老爷张口欲言,可后宅里的事,他向来是弄不懂这些女人的心思,便讪讪一笑,没做声。
丁容灵眯了眯眼,大夫人第一次这般直白让她离开,一点也不委婉,反而多了几分强势。她原先准备的话一句也用不上了。
丁大夫人对她们母女向来是爱答不理,睁只眼闭只眼的,故而丁容灵才敢得寸进尺,也不触碰她的底线,总是时不时来一些小痛小痒的。
可是她忘了,大夫人身世显赫,并非她与郑姨娘可招惹的。
大夫人却是这般想,她这些年忍耐郑姨娘母女在面前蹦哒不过是看在她们不过是姨娘庶女,任其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但今日阮潋对丁容灵说的一番话,令她意识到自己一味的退让换来的是得寸进尺。久而久之,她这个大房主母威严何在?
丁容灵只得泪眼朦胧的盯着丁大老爷,那种委屈又怯怯的眼神,是她私底下练习了许多遍。
恰到好处,多则满少则亏,又能让丁大老爷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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