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容灵这辈子大抵没这般狼狈过,在她这十三年的岁月里,她不曾有这么一刻,不堪之极。
当时是个丫鬟碰巧经过听得阁楼里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胆小便回去寻了嬷嬷来捉奸。哪承想,里面赤身肉搏的主角竟然是府上的三小姐丁容灵呢?
嬷嬷也是大惊失色,忙掩好门谴派丫鬟去禀告老夫人处理。
是以当老夫人带着大夫人等一行人来到花园的时候,阁楼外早就围了一群好事者。个个探头探脑的,盯着阁楼看,满眼的八卦神色。
老夫人沉着脸,一言不发,率先推门而入。而一进门,老夫人便登时怒不可遏,满地的衣裳碎片昭示着方才的“战况”十分激烈。
而最令她惊诧的是,那床上,玉体横陈的女子。
那女子披头散发的,斜趴在床沿,露出光洁却布满青紫交加的脊背,她上半身并未盖被子,就这么大咧咧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很是教人惊心动魄,而更为令人作呕的是,靠近床沿的地上一摊鲜红的血。而女子双腿间还流出一股夹杂着血丝的浑浊。
老夫人大夫人自是知晓那代表什么!
郑姨娘也随之进来,怔愣在原地。她瞧见自然被人五花大绑穿好衣裳扔在角落里的孙泽。她的心凉了半截,双手微不可闻的颤抖着,竟没有勇气往前一步。
一片寂静中,阮潋却轻声道:“郑姨娘,你不去看看吗?毕竟那是容灵表姐。”
这句看似无心之言的关切,实则是将丁容灵推至风口浪尖。也是时时刻刻提醒着郑姨娘,那是丁容灵,也是告诉在场众人,此刻趴在床沿边披头散发的女子,是丁容灵。
郑姨娘鬼使神差的回头看着阮潋,她瞧见少女神色平静自若,似乎并不为这惨状流露出半分怜惜,反而定定的与她对视。
目光坦然的教她心惊胆战。
郑姨娘心中早就是惊涛骇浪,她努力的按捺下内心的不安,告诉自己那不会是丁容灵,决计不会。
她颤抖的走过去,迎着老夫人等人不悦鄙夷的眼神,颤颤巍巍的将那女子翻了个身。
尔后,她便楞住了。
郑姨娘只觉得五雷轰顶,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缓缓闭上眼。胸口有股怒气叫嚣着发作,那女子——正是丁容灵。
可那未免也太惨了。在场的众人不免唏嘘不已,丁容灵的脸颊肿的高高凸起,显然是被人打了不少巴掌,而她胸口那两抹山峰也是布满咬痕,甚至沁出血丝。
这,这分明是……被人!不对,更应该说被人狠狠的折磨玩弄的半死不活了。
郑姨娘给赤身的丁容灵盖好被子,抱着她便是一阵嚎啕大哭,她是真的觉得天塌了。灵儿这辈子说毁在她手里了,孙泽是怎样的人物,大家心知肚明!
他可是长安城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声名狼藉,流连烟花场所。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若是灵儿嫁过去,少不得天天受其折辱,届时只会生不如死!
孙府就是个火坑,可是偏生现在摆在丁容灵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同意嫁给孙泽,成为孙少夫人,能保全一条性命从此过上水深火热的痛苦日子。其二便是贞洁不在,依照魏国国法,被浸猪笼。
郑姨娘自然舍不得独女死也舍不得她入火坑,便是抱着她痛哭流涕,这倒是做不得假。
老夫人看着面前这对母女,只觉得令人作呕,都是个不省心的东西!
她清了清嗓子,迅速道:“来人啊,给三小姐穿好衣裳,至于这登徒子,给我扔进柴房,严加看管,不然唯你们是问!”
老夫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随即就做出了最有力的判断,现在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最好时机。这样拖下去,只会让来客看她们镇国大将军府的笑话!
镇国大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哪里还瞒得住?不消片刻,便是人尽皆知,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拿出台面明说,然宾客都是心知肚明,暗自鄙夷丁容灵品行不端,败坏门风。
老夫人带着众人回了大厅,道了些对不住招呼不周的客套话。众人也都识趣,知晓看不了人家的家务事,便都个个推辞离去。
宾客走后,老夫人坐在主座上,而郑姨娘早就止不住的落泪,老夫人沉声吩咐:“将那登徒子,带上来!”
于是下人便将五花大绑着的孙泽带上大厅,逼他下跪,孙泽原本还有些迷糊,但被人在柴房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他也有些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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