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潋见状便也莞尔一笑,“宸表哥客气了,华表姐有你这样的哥哥,我很羡慕。”
丁景宸也咧嘴一笑,很是爽朗答道:“小表妹,你若不介意,便把我当作亲哥哥就是。总归咱们也是一家人!”
阮潋笑着点头,丁景宸眼看两人平安进了府门这才安心骑马离开。
阮潋先将丁氏送回院子里休息,又去了松鹤院中向阮老夫人请安后,这才缓缓回了自个的潇湘院。
采雪递上茶水来,阮潋接过茶盏随口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蒋姨娘那边可否有什么动静?”
采雪偏着头,想了想,如实摇头道:“并不曾,那蒋姨娘母女倒是安分,并没有出府之类的。”她道:“小姐,是不是安静的有些反常?事极必反不是吗?”
阮潋用瓷盖拨弄着茶水,看着泛起的一丝丝涟漪,静默道:“不错,蒋姨娘那不可掉以轻心。”
或许这短暂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夕罢了,为的便是迷惑她们。
“咦,奇了怪了。”一旁正为阮潋整理衣柜的采月探着头,迎着采雪疑惑的眼神,她便蹙眉道:“咱们小姐原先有个金丝帕子,怎的突然不见了?我每每都将帕子一齐放在此处,如今便是寻不到这个了。”
采雪并未多想,下意识便道:“许是你放到了别处,记不清了罢。”
“不,不会的,我向来都记性很好。”采月兀自嘟囔着。她不可能放错地方呀。
阮潋手指弯曲敲击着桌面,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丢了个帕子,不论是何种原因,她都觉得应该要警惕一二。
不出所料,这份不安终于得到了印证。被安排到潇湘院当护卫的常山来报,蒋姨娘果然有异动,她吩咐嬷嬷偷偷联系了个男子,不知所为何事。
阮潋听罢,目光幽幽。昏黄的烛光下,少女的脸色褪去白日里的温顺柔和,剩下的便是星点冷意与漠然了。
良久,阮潋才轻声道:“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几天清净日子,一日阮潋收到了来自静安王府的帖子,而落署名是柔嘉郡主。
阮潋将那帖子打开看了看,原是邀请她去吟诗作对,而听闻柔嘉郡主掷以千金包了一条奢华的船舫名为惊鸿舫。
待日头西斜时分,阮潋几人倒是要出府前去赴宴了。
阮府的马车早就停在府门外等候几人,待阮潋掀开车帘进得马车,马车夫便举着长鞭,长喝一声,驾马而行,溅起尘土飞扬。
阮潋看得出今日阮玉与阮敏是用心打扮了的,端的是花枝招展,光彩照人。
她打算闭目养神,然阮玉却开口问道:“二姐姐,今日柔嘉郡主举办的是诗歌宴会,以文会友,不知二姐姐倒是准备了什么?”
阮潋微微思索,浑然不在意的一笑道:“我倒是身无长物。”说着她亦是露出几分无奈神色来,然深究看去,她目光清明,哪有一丝难堪之色。
阮玉自是得意,她知晓阮潋向来是不爱那些风花雪月的吟诗作对,所以她故意问阮潋,教她出丑。
试想堂堂的阮府嫡出千金,却是还比不过她一个庶女,那是何等的可笑?
阮玉摆了摆手,抿唇笑着说:“二姐姐太谦虚了。”
“并不曾,”阮潋垂下头,“只要届时我不主动发言,想来柔嘉郡主也不会发觉我。”
她垂着头,教人看不清她此刻是怎样的神色,阮玉却是得意的眉间都是明媚的笑意。阮潋这般说,待会就别怪她大放异彩,碾压她这个嫡女了!
只是她不曾瞧见阮潋垂下的双眸中幽然的冷意。
今日惊鸿舫上的皆是长安城的才子才女们,阮潋胸中几两墨水她自个还是心知肚明的。在他们面前献丑,无意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只是,这场戏到底是不能遂了阮玉的心意了。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车夫“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阮敏有些迫不及待,第一个下了马车,阮玉也是紧跟其后。
阮潋是最后一个下马车的。
当她踏在草地时,便是觉着有些恍惚,这次诗歌宴会的地点是临江楼不远处的白玉河旁。而那惊鸿舫正停在岸边。
已是入夜,城中灯火通明,异常热闹,倒印在白玉河中亦是辉煌壮观。而那惊鸿舫的舫檐上则是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饰以彩绸,霎是好看。
其中传来悦耳的谈笑声,阮潋怔了怔,这等热闹的场面她的确,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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