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拍腿叫绝,须臾又思忖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我倒是弄不懂了,这阮潋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有这般悲怆感悟。”
回应他的是沉默,傅云琛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经历了什么,恐怕只有她自个才清楚。
女席那边,已然是呈现压倒性的局面,随着阮潋再次入座,在场的贵女们也都露出不可置信以及刮目相待的讶然神色。
阮玉愤恨不平的咬着牙,任凭她怎么也想不到阮潋竟然将这首《寒江残雪》吹奏那么好。
只是她永远猜不到,阮潋上辈子被弃冷院,凄凉苦楚,身旁伺候的丫鬟亦是阴奉阳违,她以泪洗面悔恨交加,可是再无重来的机会。
她便整日在屋子里吹奏这曲《寒江残雪》期盼她能如曲子一般盼来春日的到来。
可惜呀,她还不曾等来属于她的春日,便毒发身亡。
有几个贵女便鼓起勇气凑至阮潋身旁,她们耐不住深深的好奇,看着阮潋,“阮小姐,你方才吹的真好听,可以教教我们吗?”
有个似乎难以启齿,便隐在几人身后,不过目光中的新奇倒是一览无遗。
阮潋颔首,莞尔一笑,“这不过是我闲暇时,学的曲子,不值一提。”
“阮潋,你也太谦虚了。”有个贵女以为阮潋故意拿大,便面上有几分不满之色。
“并不是,我只会这一曲子。”的确不错,她并不是多才多艺,这首《寒江残雪》约摸是她最拿手的了。
那几个贵女这才露出安然的神色来,便看阮潋的神色越发柔和了。看来这阮潋还是老样子么,不过让她碰了个巧罢了。
阮潋岂能不知几人心中所想,她垂头弯了弯唇,她本就不是才女,也不必担个虚名。不过以往那愚蠢的名号也要彻底澄清了去。
随后又有几个贵女继续表演,最后那玉面狐狸灯笼倒是赏了一个作画极为栩栩如生的贵女。
那贵女得了灯笼,倒是有些羞涩,小跑着与阮潋道:“阮二小姐,其实这灯笼,你才是名至如归。”
阮潋摇头,“黄小姐的画作很棒。”
表演过后,便是有个习俗了,放花灯。公子小姐们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纸条上,然后放进属于自己的花灯里,最后推进河水中。
贵女们都满心欢愉接过纸条与笔,写下自己的期许与心底那些心意。阮潋侧首去看她们的表情,无一不是喜悦与小小的羞怯。
阮潋也接过纸笔,提笔半刻却是未落一墨,她并未写字,直接将空空如也的纸折好放进了花灯里。
贵女们都在上游弯着腰将属于自己的花灯无比虔诚的推入河水中。阮潋自是将花灯推入河水中,目送其渐行渐远,随波逐流。
为什么没有写字呢?因为无所求,前世她求的太多,可现实却血淋淋的告诉她。想要什么,便是要付出什么,祈祷是无用的。
事在人为,前程也是要自己奔的。祈福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重活一世,阮潋倒是更宁愿相信人定胜天。
而下游偏生又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身着蓝色锦袍,端的是眉目若画。
他负着手,站在河岸,有一盏花灯旋转着却不若其他的花灯随着波越飘越远。那花灯便是停在了原地,大有一副要就地下沉的趋势。
鬼使神差的,傅云琛蓦然伸手夹起了那盏花灯,已经被水打湿的花灯以及同样被打湿的纸条。
傅云琛眼尖发觉被水淋后的纸条却是没有被墨晕染,他顿时起了疑惑之心。便打开了那纸条——空无一字。
便是他,也是难能可贵面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放完花灯后,阮潋便顺着河堤散着步子,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下游,她后知后觉便打算打道回去。省得途生枝节。
“阮二,既然来了,何必那般急急忙忙走?”
阮潋怔了怔,回头一看,那笑盈盈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傅云琛。
她隐下眼中的诧异,规规矩矩道了句,“傅小侯爷,别来无恙。”
傅云琛点点头,用折扇敲击着手掌,勾唇道:“的确是很久没见了。”自上次观戏至今日,他与阮潋都未曾碰面过。
“既然小侯爷在此,阮潋也不打搅您,先行一步了。”阮潋不愿与这样城府极深的少年打交道,与傅云琛几次交手,她对其是猜不透摸不清,阮潋很是不喜这种不由掌控的局面。
“跑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傅云琛目光含着揶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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