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采月倒茶的动作微顿,便好奇的看着她,打趣道:“何事慌慌张张的,瞧把你急成什么样了。”
采雪故作神秘的一笑,拉长声调,调皮的眨眼道:“采月,这你就不知道了罢。昨晚三小姐与四小姐当着老夫人的面儿,险些掐出架来。”
“是吗?”采月疑惑道:“却是为何缘由呢?”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晓了。”采雪挠挠头。
阮潋笑了笑,她自是知晓两人恐怕是为了莫承轩大打出手罢,结果还是阮敏略胜一筹。
采雪便又道:“莫看那莫世子看起来翩翩俏公子却不曾想是这种人,”她暗自拍了拍胸脯作出一副幸好的感叹,“好在小姐有先见之明与其退亲,不然弄了这出,该伤心的岂不是小姐?”
采月点点头,叹息道:“不错,不过我想依莫世子的身份,四小姐嫁入莫侯府也是做不了世子妃的。”
采雪忙不迭的应声,眉眼弯弯,“我听闻四小姐是自奔为妾,这倒是有依有据的。”
采月瞪大了双眼,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便闭口不言了。也是,四小姐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庶女,能嫁入莫侯府已然是高攀了,正妻之位是绝无可能的。
…………
此时此刻的莫侯府。
大厅里传来一道道甩鞭的清脆声以及一旁惊呼的女声,便是莫侯爷亲自执家法,一根黑光亮丽的粗制藤条。
眼看那藤条一下下挥舞到莫承轩的背脊上,莫侯夫人终究忍不住失声痛哭,想上前阻拦却又被莫侯爷凶狠的眼神瞪的下意识的畏缩。
便苦口婆心的软言道:“老爷,你也该消消气啊,纵使是轩儿有错在先也禁不住你这样的毒打啊!”
莫侯爷置之不理,反而手下力道更重。莫承轩从小亦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何尝受此委屈,更遑论他本就是细皮嫩肉,便伸手想拦鞭子。
莫侯爷的藤条刷的一下抽在他的手臂上登时红肿一片高高凸起,莫侯夫人见状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拦在莫承轩面前,仰着头哀戚道:“老爷,要打轩儿,便先罚我吧。是我没有教好轩儿,我苦命的儿啊……”
“你,你……”莫侯爷气的胡子直抖,指着泪流不止的莫侯夫人,痛骂一句:“真是慈母多败儿,你看他干的好事!”
说罢,扔下藤条拂袖而去。一旁的丫鬟奴才皆是屏气凝神,生怕惹怒莫侯爷。
莫侯夫人早就心疼不已,眼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受此鞭打,心中早就恨透了阮敏。便先让下人送莫承轩回房又请了府医来。
府医很快赶来又写了方子抓了药叮嘱了几句便离去,莫侯夫人心疼的看着莫承轩背上的道道红印,急红了眼。
莫承轩异常冷静的唤了声:“娘,我没事,你莫哭。”
莫侯夫人气极,本想好生教训一般,却又见他满身伤痕累累,眼神呆滞似失了魂魄一般,便有些着急,“轩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为娘啊。”
莫承轩摇了摇头。
莫侯夫人便又道:“你瞧瞧你干的事儿,那阮四小姐是何等身份,不受宠的庶女。你招惹她岂不是自掉身价?更不论你与她那事还被柳国公府的小姐撞见,以至于你声誉尽毁。”
“你父亲为何如此生气?还不是你这是闹得满城风雨,会影响你的仕途吗!”
莫承轩此刻只觉头脑近乎炸裂,他还是有些晕乎乎的,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他与阮敏根本毫无交集。
莫侯夫人继续苦口婆心道:“你这孩子也是,上次还说要与那阮潋复婚约,如今便朝秦暮楚与她四妹有了关系,轩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侯夫人是越发弄不懂莫承轩心中所想。
而这话在莫承轩听来却是惊涛骇浪,他诧异的瞪大了双眼,盯着莫侯夫人的脸,心却一寸寸冷了下去。
是极,他分明约的是阮潋,为何最后来的是阮敏?
莫承轩还记得彼时人群中阮潋看自己的眼神,极尽的嘲弄还有一丝冷意,唯独没有惊讶或难以置信。
这是不是代表,她——其实早就是知道的!
这感受宛若自己亲手掏出的一颗真心却被他人无情践踏,又好比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打破了莫承轩一切的幻想。
他对阮潋旧时的爱有多深,彼时的恨就有多么浓切。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是被阮潋和阮敏算计了?纸条倘若在阮潋手中阮敏如何得知?又怎能来赴约呢?这只能说明,阮潋将纸条给了阮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