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夫人给小阮氏母女安排的地方是她的院子里一处,周慕萝为阮氏斟了杯茶,手法十分熟稔,阮氏便拉着她坐下,感叹道:“萝儿,这回来长安,你可要把握住机会,不然回梁城,恐怕就再无出头之日。”
周慕萝郑重的点了点头,她何尝不知晓这次的机遇是可遇不可求。她必须得抓紧机会,不然错过了……美眸眯了眯,登时有些锐利。
小阮氏满满的感慨,这周府哪里比得上阮府一根汗毛?这还算是母亲的偏房都是极尽的奢华,这摆设这布局,小阮氏越发痛恨当年阮老太爷一根筋!
挑中这姓周的偏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表面看起来谦谦有礼,实则是自私自利。自打她嫁入周府便是操持中馈,可不曾想周府亏损甚多,根本就是无底洞。
小阮氏无可奈何,只得拿自个的嫁妆出来填补漏洞。好在周童生为官圆滑善于钻营,倒也在梁城混的风生水起。
又因有个当尚书的大舅子,自然是如鱼得水。虽说心底厌恶阮氏表面还是兢兢业业的。可小阮氏是何等的心高气傲,她眼底容不得一颗沙子。
可随着周童生渐入中年,本性暴露,竟敢背着她拈花惹草的。小阮氏一气之下,便带着周慕萝进长安投奔阮府。
“萝儿,你瞧你外祖母这怎么样?”小阮氏目含期待的问,其实她是没打算再回梁州了。倘若慕萝能找个官家高门子弟,她便在长安城买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住下也未尝不可。
周慕萝点了点头,感慨不已,“母亲,舅舅府邸可比咱们周府大多了,不论是摆设还是奴仆,到底是长安,不比咱们梁州小地方。”说完,她亦是有些担忧。
不知这长安城的贵女们可会嫌弃她是小地方来的,从而看不起自己呢?
小阮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萝儿,那你就要好好争取留在这,你外祖母你舅舅都会为你撑腰,而你的才情与相貌,不比你那几个表妹差。”
周慕萝羞涩的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难为情的开口:“母亲,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潋表妹对我有——有敌意?”
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些莫名的古怪,照理说她与阮潋多年未见,也不曾招惹过她。可阮潋看自己的眼神,分明是不善的。
“你这是胡思乱想,”小阮氏不以为然,“那阮潋我看起来倒是挺好的,再说如今大姑娘阮莞不在,你再不与阮潋打好关系,怎能融入长安贵女圈子呢?”
周慕萝便不言语了,或许正如母亲所言,约摸是自己看错了罢。
这厢母女俩正讨论着今后的荣华富贵,那边老夫人与下了早朝的阮元术说着话儿。
阮元术听罢老夫人的话,并无多大的情绪波动,点点头,“一切都凭母亲做主便是,小妹难得来长安一次,多陪陪母亲,母亲欣慰,儿子也开心。”
老夫人嗔怪的睨了他一眼,埋怨一句,“你整日繁忙政事,哪有空陪我这老人家。如今绣儿来了,哦,对……”
“子林,你瞧瞧朝中同僚家中可有儿郎适龄?记住,必须是品行兼优。萝儿也老大不小了,我倒是欢喜她,盼她能在长安寻门好亲事。”
阮元术倒是不曾想老夫人会这般开口,思忖了片刻,他这才又拱手道:“儿子记住了,不打搅母亲休息,儿子告退了。”
目送阮元术离开,老夫人微微一叹,什么时候,她们母子间有了隔阂?再无坦诚相对呢?
阮元术走出松鹤院,紧紧的攥着拳头,有些恼怒。提起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彼时父亲在世,他千辛万苦给她挑选的夫君她赌气不要,偏生各种挑剔。不愿作他的垫脚石,硬生生将自己挑成了无人问津!
后来父亲看中了门生周童生,姓周的当年也是唇红齿白的俊美小生。阮元绣便也半迁就着同意了,本以为这就罢了。
可这些年他可是听了不少上奏周童生的折子,好在他派人拦截。这周童生仗着是自己的妹夫便在梁州有一方称霸之势。如此一来,自有人告状。
阮元术痛恨小阮氏不省心,嫁个夫君也要连累他的官途。自然对其没好脸色,方才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闻得她还要为自己女儿谋门亲事,阮元术当下便是冷笑连连。
罢了,谁叫是愚蠢的妇人呢。不过该做好的表面功夫,他还是会做到位的。
当晚阮元术便让下人送去了补品等,周慕萝随手打开一个礼盒,便感叹道:“母亲,舅舅倒是对我们不薄。”
小阮氏低低的“嗯”了声,倒是觉得心安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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