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又拉着周慕萝的手,歉意一笑,“慕萝妹妹且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周慕萝点了点头,忍住强烈的恶心与恨意。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天生便是演技派,分明是面对着厌恶的人,却还是能保持一张最无懈可击的笑脸。
“既然如此,信之就此告辞了。”蒋信之看了周慕萝一眼,并无留恋之色。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顺手救了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并且他此刻内心十分不爽,被人算计的滋味,他已然很久未尝过了!
蒋信之走后,柳慧便拉着周慕萝,好生的安抚,若是教旁人看来,真以为两人是亲姐妹一般。可两人心知肚明,不过是比谁的演技更为精湛。
诗会散后,周慕萝也是心事重重,阮潋自是得知了这事,也安抚了几句,但周慕萝亦是心不在焉。
回阮府后,周慕萝倒是将这事告诉了小阮氏,小阮氏一听登时炸开了锅。
嚷嚷着便去了松鹤院,在阮老夫人面前哭诉了好久,大抵是周慕萝年幼又是初来长安,少不得被人排挤,招来祸端。
阮老夫人一听也是心惊胆战,不曾想周慕萝竟遭遇此等险恶的事。但她也只能叹气与小阮氏说了一通,小阮氏这才渐渐止住泪水。
“母亲,女儿也就慕萝一个女儿,我也就盼着她能找个好夫家。您瞧,慕萝在诗会受得委屈,我这个当娘的,却不能为她出气,真是窝囊。娘,我心痛啊!”小阮氏说的句句剜心,声泪俱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这夫家也是要仔细挑选的,不可急得一时啊。”阮老夫人面露无奈。
小阮氏擦了擦眼泪,有些迟疑,“娘,其实我心底有个人选,”她看了眼老夫人的脸色,一股脑的道:“你瞧镇国大将军府上的……”
“住口!”不等她说完,便被一道威严的声音喝住,阮元术沉着脸,阔步而入。
“大哥,你这是……”小阮氏有些怔愣,同时也有被打断的恼怒。
“阮元绣,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慕萝的亲事,我会帮你盯着的,但镇国大将军府,你是休想!”阮元术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商榷的余地。就像是触及了他底线一般,态度十分强硬。
小阮氏也是气涌上心头,有些口不择言,反驳道:“镇国大将军府怎么了?难不成我家萝儿还高攀不起?你不也是娶了大嫂!她不也是……”这次小阮氏是真被阮元术阴狠的眼神吓住,怯怯的适可而止闭口不言。
她这个大哥向来都是一副严肃面相,从小父亲就说以后他必成大器。
果不其然,大哥也不负众望,高中状元尔后如意进了官场,一路扶摇直上,又娶了镇国大将军的千金,更是如虎添翼。
可是阮元绣从小就怵她这个大哥,打心底的畏惧,此刻又见他凶狠的眼神,便吓得不敢言语。
阮元术吸了口气,冷邦邦的道:“母亲,儿子改日再来看望您。”说完便拂袖而去。
为何阮元绣又巴巴的想让自己的独女嫁入镇国大将军府?那丁家当真就是香饽饽吗?这让阮元术想起这些年的耻辱,当年他凭借一己之力进入官场。却在娶了丁氏入门,受尽白眼。
同僚看自己的鄙夷眼神,以及那些阿谀奉承,阮元术终生难忘。哪怕他最后凭借自己爬上尚书的位子,可丁氏,镇国大将军府就如鲠在喉,终不能咽下。
阮元术一走,小阮氏立即便原形毕露,趴在老夫人怀里,便是毫无形象的痛哭。好似哭出了这些年的各种心酸苦楚,“娘,大哥这是怎么了,他能娶镇国大将军府的小姐,我家萝儿便是嫁不得镇国大将军府的嫡长孙吗?”
“胡说什么,”阮老夫人立即道:“你大嫂嫁入阮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你大哥这般说,定然有他的一番考虑,你也少眼界低,长安那么多好儿郎,你就偏生看中那镇国大将军府上的?”
“可……”小阮氏犹不死心,“我这不是想亲上加亲吗?”她可是好不容易得知蒋姨娘来找慕萝说的话,又思索了一番,这才趁着机会,来向老夫人提议。
“好了好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老夫人声色俱厉,“你大哥什么脾性你也清楚,你也收敛点,惹他不快,老身也保不住你。”
老夫人纵使疼爱小阮氏,但到底阮元术才是她的主心骨。而小阮氏已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便是护着也要在不损害阮府的利益下。
故而,在阮府和小阮氏这个女儿之间,老夫人还是很理智的选择了阮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