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一切都太过不真实,以至于蒋信之都思忖着方才是否为真?与他素不相交的傅云琛主动与他举杯共饮,却又转眼一副风轻云淡。
或许,他本就是个怪人,蒋信之如是想。
另一边的女席上,周慕萝自然是备受瞩目。明眼人都看得出阮老夫人很是疼爱周慕萝这个孙女。故而也有些贵女凑了过来与其交谈。
阮玉也与贵女交谈着,仿佛阮潋就受到了冷落,那些贵女似乎是刻意无视她。
但阮潋并不在意,她小口的尝着面前的桂花糕,便是连身侧的丁荣华都看不过去,愤愤道:“小表妹,那些人怎么这样?”
阮潋笑了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没什么大不了。”
“小表妹……”丁荣华痴痴的呢喃,心尖尖也泛出一点酸涩。她吸了吸鼻子,“小表妹,你还有我呢!”
那些贵女也有意识的看了几眼阮潋的反应,然教她们大为失望,阮潋并不为之所动,反而悠闲的喝着茶,就好像是她们的独角戏。
这就好比一拳头砸在棉花上,毫无回应。
有贵女便奉承着周慕萝,刻意提高了音量,“周小姐不亏是梁州来的,江南水乡才能滋润出如此水灵的人。可教我羡慕的紧,周小姐的皮肤吹弹可破,梁州到底是个好地方。”
众人都瞧出老夫人疼惜周慕萝,那满眼的慈爱是做不得假的。既然老夫人看重周慕萝,那她们适当的抬举与赞美总不会错的。
周慕萝羞赧的垂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们可不能再夸她了,慕萝这丫头害羞了。”
那贵女也是一笑,并未多言。
阮玉有些气恼的看着周慕萝与阮老夫人的祖孙情深,恨得牙痒痒。偏生还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阮玉,我怎么瞧着老夫人厅疼爱你这个表姐的?”
何止?简直是将周慕萝当作了自己的亲孙女!阮玉目露不屑,面上还是一副笑意,“周表姐初来长安,祖母便是格外疼惜她些,毕竟十多年未见。”
这样的气氛一直到一个丫鬟来添茶时,便是一个踉跄,一壶茶水全然撒在周慕萝的裙摆上。而那丫鬟立即下跪,满脸自责,求饶道:“老夫人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绊了奴婢一下。”
她垂下头,心里也知晓这等荒唐的话老夫人也是不会信的,在场哪个不是金枝玉叶,犯得着绊自己吗?
老夫人面色微沉,正欲动怒,反倒是周慕萝率先起身,低声道:“外祖母,慕萝无碍的,没有烫到。”
老夫人出声呵斥,“怎生这般毛手毛脚的?没得半分规矩!”
那丫鬟听得周慕萝为自己求情便是对她陡然存了几分好感,磕头道:“都是奴婢的错,还望老夫人消消气。”
“看在慕萝为你求情的面上,这次便先饶你一次,”老夫人看着周慕萝裙摆一片茶渍,“慕萝,快去换身干净衣裳去,省得受了寒气。”
周慕萝也点点头,似乎有些难为情,向在场的贵女告了辞,便带着丫鬟书雨匆匆离去。
阮玉倒是有些疑惑,但她心里却油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这种不安在渐渐的扩大,教她有些坐立难安。
阮潋目视周慕萝离去,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里倒是多了几分嘲讽以及一分深意。她瞧见了彼时周慕萝的丫鬟书雨悄然伸出的脚绊倒了丫鬟,倒是好法子。
男席上,丁景宸已然与几个相交好的公子哥饮了几杯,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面上已然有了醉态。便有人道:“丁兄,你的酒量不是一向都很好,这才几杯你就醉了?这可不像你平素的作态啊!”
丁景宸摆摆手,举起酒杯,摇头晃脑道:“我还行,再来,再来!”
“我看你是不能喝了。”
“我也不知为何,头脑有些晕晕沉沉的。”丁景宸按了按眉心,晃了晃脑袋。
但大约是酒劲上头,他身影不稳,一杯酒便顺势掉落好巧不巧溅到身旁的蒋信之身上。蒋信之豁然起身,面色不虞。
见状丁景宸这才有了几分清醒,他忙拱手道:“蒋兄,我不是有意的,委实是对不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蒋信之纵使满心的怒火却还是笑着摆手,“无碍。”
“可蒋兄这是要换身衣裳才是,不然我着实愧疚。”丁景宸也是含含糊糊的,眼神朦胧,看样子醉的不轻。
阮元术见此,便招来小厮送两人去客房歇息换衣裳。
一面摇头道:“来,诸位,我敬你们一杯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