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活得下去。不如一死百了!我也没脸苟活于世了!”
老夫人惊喝道:“元绣!”生怕小阮氏寻短见。
屋子里哭喊声震天,阮元术只觉头昏脑涨。他寻了个由头暂且躲避,心中思索此事究竟该如何解决。
京都尉官府大牢中,蒋信之一身囚服,神情呆滞的坐在草床上。周边是哭喊连天的嚎叫声,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显得格外阴森渗人。
蒋信之发丝散乱,嘴角也有些淤青。可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恨意以及懊悔万分之一。
他从小至大,都不曾遭受过如此的耻辱。因他是蒋家嫡长子又生性聪慧。年幼便有道士为其算过命,他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将来本该是官途一片光明的。
可偏偏遇见了周慕萝。
今日跟踪周慕萝的确很巧合,他派人监视周慕萝却意外得知她要出阮府。影踪鬼祟惹,蒋信之生疑,竟得知她与别的男子有过婚约。
这是将自己当冤大头!蒋信之也是年轻气盛,岂能咽下这口气。他恨不能亲手杀了面前这对狗男女泄愤。
可当周慕萝倒在血泊中,那惊恐睁大的双眼,待他逐渐冷静下来,蒋信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太冲动了。
他这辈子就没有这般狼狈过,从来只有他冷静的算计着一切,他本该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在自己的轨道。而周慕萝的出现,打破了他一切的规划。
被她算计被迫对她负责,那日前来的宾客看足了笑话。蒋信之苦于形势所迫,不得不屈服。而如今,整个长安城百姓都知晓周慕萝即将嫁给他,可这贱人竟然敢幽会情郎!
而最为可笑的是自己竟是拆散了他人的姻缘?蒋信之被戴了绿帽,自然怒不可遏。
他其实想,周慕萝那样不知羞耻的贱人死了也挺好的,活着也是个笑话。只是不该由他在这时出手。
蒋信之按了按眉心,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为何那般凑巧,周慕萝的未婚夫会在这时来了长安?
可蒋信之又自嘲的一笑,难不成还有人刻意算计自己吗?他这一生,是被小阮氏母女毁的彻彻底底了,再无翻盘之日。
而至于洛淮,恐怕下场也不会比自己好!
蒋信之面色沉沉,他如今想的便是如何脱身。
阴暗的牢房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走至牢房木门前,蒋信之抬起头,目光终于染了几分喜色,他连忙起身,上前紧紧的抓住来人的袖子,“孙大人!您可终于来了。”
而他口中的孙大人正是孙泽的父亲孙郡守,闻言,孙郡守叹了口气,“蒋贤侄,你这次真是闯了大锅啊!”
“孙大人听我解释,求你向主子求情一二。”蒋信之连忙道:“我的事情还未办完,主子仍旧需要我。还烦请孙大人代为转告。”
孙郡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底是遮掩不住的赞赏。
蒋信之这小子的确有一套,心思缜密,善于攻计,做事留一手凡事还有余地,教人不能轻易将他踢开,弃之不理。
孙郡守想了想,目光微动,“贤侄,你且宽心。王爷不会亏待你的,你的话老夫会原封不动转告王爷,你父亲蒋侍郎与你母亲都来了。你且先与他们见一面。”
却是只字未提要救蒋信之。
蒋信之冷冷一笑,幸亏他留了个保命符,只要主子出手,任凭是阮府想追究,阮元术这老狐狸也不敢轻举妄动。
蒋侍郎与蒋夫人一同来了,蒋夫人见蒋信之明显憔悴狼狈模样,眼眶便是一红,张口便骂道:“周慕萝那个煞星转世的,自个不检点死了罢了,还连累了我孩儿!”
“夫人!”蒋侍郎不悦的低喝道。堂堂的侍郎夫人,却在牢房骂骂咧咧,传出去岂不是教人笑话。
“信之,你告诉为父,你是否杀了人?”蒋侍郎沉声问道。
蒋信之讥讽的扯了扯嘴,重重的点了点头。
“天呐……”蒋夫人经受不住这打击,险些昏厥过去。登时便是泪眼盈盈,攥着蒋侍郎的袖子便道:“老爷,你可要救救信之啊。他不过错杀了一个,难道还真要他来抵命吗?这可是割我的心头肉啊!”
“闭嘴!”
蒋侍郎说完,看向蒋信之,“信之,这事为父会想法摆平。你这些日子先就委屈待在牢房罢,也好反省自己!凡事都有三思而后行!”
蒋夫人忙道:“信之放心,为娘会打点好一切的。你在牢房里暂且待几日,会没事的。”
可蒋信之却并未有一丝的放松,他背对两人,看着上方那狭小的天窗,面色阴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