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疯癫不过想留在阮府继续找到那账本罢了。
阮潋浑然不在意,继续说道:“便是姑姑往后病愈想回梁州,可彼时周府可还曾有姑姑的一席之地?”顿了顿,她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姑姑可曾想过,倘若姑父有了自己的嫡长子,届时您又该如何自处呢?”
小阮氏听得心惊肉战,却不得不承认阮潋的话的确戳中了她的心窝。周童生是怎样的自私自利,她最是清楚不过。一旦当她没有利用价值,便会对自己弃之如履。
“姑姑不妨想,在你待在长安的时候,那生了嫡长子的小妾得了姑父宠爱,即便姑姑回去,可有与之抗衡的筹码。”阮潋不紧不慢的说着,可每说一句,小阮氏的心越发沉了一分。
小阮氏气急败坏,她愤怒的瞪着气定神闲的阮潋,吼道:“绝不可能,我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谁都不能抢走她周夫人的位置!她已然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如若连权势都无,那她真是一无所有了。
“我自然知晓姑姑不会坐以待毙,但姑姑远在长安,又能如何呢?总不能手能伸到梁州管束姑父罢?”
分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谈论起长辈的家务事却是很上道,条理清晰。就好像谈论的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事罢了,那般的镇定自若,便是小阮氏都是微怔。
小阮氏警惕的看着她,终究还是流露几分动容之色,“你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看出小阮氏的警备目光,阮潋微微一笑,“姑姑不必这般警备,我说了是来看望您。顺带给您提个醒,莫要待你回府后,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小阮氏吭哧一声,她心中有些慌乱,却想试图令自己表面冷静一点,不愿让阮潋看出她内心的无助与惊恐。
“姑姑总不愿自己的十几年的一番心血到后来却为她人作了嫁裳罢?您这些年为姑父付出的最后却便宜了妾室的儿子,姑姑当真能甘心吗?”
阮潋的话有种奇特的蛊惑力,明明知晓是圈套,可小阮氏还是不由自主的钻了进去。
“你想说什么?”
“姑姑,事已至此,表姐也不会归来。何苦在阮府继续耗下去呢?姑姑想在父亲书房找什么恐怕是徒劳无功了。父亲素来谨慎,出了这事,姑姑以为还有得逞的机会吗?不若早点回梁州,重新俘获姑父的心。”
“嗬?我当怎么,原来是劝我回梁州?我为何要听你的!”小阮氏目光鄙夷,露出以往那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姑姑怎么说的好像我得了什么好处一般,”阮潋失笑,“我可是为姑姑今后着想,父亲是什么性子想来您也清楚。姑姑一直疯疯癫癫,这辈子即便祖母心善,留在阮府,可父亲与你早就有了隔阂。”
小阮氏突然冷冷一笑,她仿佛知晓了什么,放声大笑,“阮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你不就是怕我在阮府会坏你的好事吗?你害死了慕萝,你好歹毒的心肠!你怕我会找证据揭发你的罪行!”
她好似发掘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笑的格外挑衅十足。
哪知晓阮潋也是淡淡笑了,可笑意里全然都是冷意,她慢慢的逼近小阮氏,在她面前站定,轻声又平静的开口,“姑姑,若是论罪行的话,表姐不正是你一手所害吗?倘若姑姑不起了镇国大将军府的心思,倘若姑姑不与蒋姨娘勾结,倘若没有那个恶毒的陷害计划,表姐又怎会年纪轻轻就赴了黄泉呢?”
“如果姑姑与表姐都安安分分的,那祖母会尽心尽力为她寻门好亲事,又怎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呢?难道就允许你们暗算别人吗?殊不知,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冷冷静静的说着,目光未动,小阮氏抬头看去。少女逆着光,面部也有些晦暗不明,看不清她此刻是怎样的神情。
不知怎的她身上竟散发出一股戾气,而那双平素清澈见底的眸子此刻也蒙了什么情绪,衬着少女的脸色更为冰冷。
好似世界被分割为二,一半是明媚一半是阴郁。
小阮氏忍不住寒颤,阮潋知晓她与蒋姨娘的事,所以这也是在警告她。她也有自己的把柄,难怪阮潋敢来找她,驱逐她回梁州……原来早就是,胸有成竹,有备而来。
“贱人!”小阮氏气极,她不知该怎么反驳阮潋,只能用辱骂泄愤。
采雪看不下去,“姑奶奶,您作为长辈也不能这般辱骂我们小姐呀!”她本就看不惯小阮氏的作态。
“采雪,不必。”阮潋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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