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凤眼上挑着却含着生人勿近的冷意,阮潋蹙了蹙眉,不知为何她竟有种熟稔感,就好像,就好像她曾在哪里瞧见过这凤眸一般。
阮潋从容的收回目光,“多谢公子仗义相救。”
男子用淡漠的目光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阮潋点点头,可大庭广众之下,她若这般谢过救命恩人就离开,未免失了礼数教人嚼了舌根。
她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回府后定当如实告诉家人。”这般一来,既表明自己并非那知恩不报之人,又能与男子撇清关系省得招来误会。
男子看了她一眼,“若你真想知道,”他顿了顿,“我姓姜。”
姓姜?长安城里姓姜的人家很多,可生的这般俊美又伸手极佳的男子便是很少了。在缩小范围一想,莫不是面前这位是传闻那姜大将军的嫡长子——姜衡?
总不会这般巧合罢?阮潋如是想。
男子似乎窥探了阮潋心中所想,他掀唇道:“我叫姜衡,若你想还恩情。大可来姜府,我随时恭候。”这番毫不客气的话便是连周围的百姓听了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呐,这人便是姜府的大少爷姜衡吗?果然若传闻所言,相貌堂堂,不比傅家小侯爷差。阮潋亦是没想到他大大方方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姜府,阮潋眼中多了几分警惕。她往后挪了几步,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今日多谢姜少爷了。小女还赶着赴宴,便先行一步了。”
阮潋没想到救自己性命的竟然是姜衡,说实话,阮潋对此人是毫无了解的。上一世她只知晓姜衡从军后与其父纵横沙场,立下战功赫赫,也算得上年少有为。
今生阴差阳错她竟与姜衡有了交集,难不成重生后她也冥冥之中改变了一些格局吗?阮潋猜不出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但这位姜少爷看起来亦不是个简单角色,她下意识便想远离他。
姜衡皱了皱眉,他不知阮潋为何突然露出一副防备的神色,他并非什么豺狼野兽。大抵是这样谨慎的阮潋不若在阮府祠堂里那狡猾聪慧能化险为夷的少女那般有趣,他有些失望。
但失望之余他更是觉得阮潋不同于寻常的姑娘家,她便是个善于伪装的女子才对。现在见苗头不对,便想逃跑吗?真是狡猾!
姜衡偏生不遂了她的心意,他瞥了那马车一眼,挑了挑眉:“你们要去哪?”
闻言,阮潋更是警惕的盯着他,反倒是采雪懵懂的补道:“回姜少爷,我家小姐是要赴静安王府的宴。”她迷迷糊糊的说完后,这才后知后觉多嘴了。
“哦”姜衡看了眼阮潋,“我亦是去静安王府,正好顺道。至于你这辆马车怕是乘不了了,若阮小姐方便,大可与我们同行。”
阮潋目光带了几分诧异,她与姜衡不过是萍水相逢,何以他这么好心还邀请她同行?且不论答不答应他,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给人种误解,姜府与阮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她竟没有察觉姜衡直直唤她阮小姐,分明是素不相识,他却能准确无比知晓对方的姓。
阮潋本想拒绝,采雪却有些为难的指着马车,“小姐,咱们的马车好像被撞坏了。”
马车夫也道:“小姐,奴才要将马车带回府,小姐若是步行而去,怕是会误了时辰。”
阮潋目视周边,阮玉的马车早就绝尘而去,瞧不见踪影。若她真步行前去静安王府,怕王妃娘娘以不守时刁难,总不能给对方落人口舌的机会。
就在阮潋思虑之时,有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姑娘走了过来,站在姜衡身旁,她生的明媚动人,那双剪水双瞳含着异常的色彩,她笑眯眯的看了阮潋一眼,转头问:“大哥,发生了何事?”
姜衡言简意赅说了一遍事情始末。那少女听罢后,很是热情的向阮潋发出了邀请,“小姐何不与我同乘呢?该不会嫌弃羽儿罢?”
阮潋这才瞧见姜衡身后停着一辆马车,她迟疑了片刻“这……”
姜羽却不容她拒绝,她热情似火,拉着阮潋的手,很是亲昵,“走罢,我听哥哥说了,你也是赴宴,总不能耽搁时辰罢。”
阮潋心下微叹,话都说到这份上,盛情难却。她再推辞便显得自己拿大了。再者若是与姜羽共乘一辆马车,应当是无妨的。
这些围观的百姓便是知情者,阮潋想了想,点了点头,“劳烦姜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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