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日头不见了踪影,紧接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云层层叠叠地覆盖了天幕,天色一瞬间暗了下来。
稍后便是起了风。
暑热被风一扫而净,晏晚晚果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起了身出了舱房,在甲板上寻得了言徵,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立。
风拂面而来,吹得身后的船帆猎猎作响。
天色灰蒙蒙的,一团团黑云像赶集似的奔腾而来,不时被赤红的闪电扯裂,伴随着越滚越近的闷雷,那云似是压得更低了。
“看样子还真要下雨了。”晏晚晚语调里略带了两分惊叹,往言徵一瞥,似在问他几时做了半仙儿,还会看天了。
“船上有人是自小在河边长大的,会看天。他说这样的天气多半会下暴雨。”言徵笑答。
原来不是他会看天。晏晚晚释然,他要什么都会,那还真让人气结。
“进去吧!”言徵轻揽她肩头。暑热消了自是好,可随着风大起来,河上的浪头也是一个高过一个,船在风浪之中颠簸,激起的水花更是溅的半人高。
顷刻间,整个甲板都湿了。
他们俩亦是湿了半身,回去草草擦洗了一番,换上衣裳,便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砸在舱顶上。
雨下起来了。
船颠簸得更厉害,只有手把着床沿、椅扶才能勉强稳住身形。外间的风声、雨声,还有浪声大得惊人,听在耳中只觉心弦剧颤。这样的天气行船,可是大大的不利。
船身晃荡得厉害,身处其中,几乎被抛上抛下。
外间隐约传来尖叫声,是萧嘉禾。
言徵与晏晚晚再坐不住,对望一眼,冲了出去。然而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时做来却并不容易。
船身晃来荡去,四处皆是水。他们刚换好的衣裳,顷刻间又湿透了,此时却也全然顾不上,连站稳都成问题。
哪怕他们两人轻功绝世,在浪头里尚能如履平地,可冲出去时,却见风雨之中船帆摇摇欲坠,甲板上的人浑身湿透,看样子是要下帆,可风里浪里雨里连站稳都不易。
一个浪头打来,船身倾斜,边上不知是喑鸣司还是船工的汉子被打倒,整个人顺着倾斜的船身往下滑去。
“小心!”陆衡惊声喊道,可他左右两手一手抓着萧嘉禾,另一手抓着坠儿,根本无法分身去救。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轻盈恍若雨燕,腾挪穿梭在水浪之中,在人滚进水里之前,一把拎住那人后领,将他拽了回来。
“抓好了。”看那人抓住了甲板上的围栏,晏晚晚交代一声,又飞身去救别的人。
雨与风浪俱来,兜头泼洒,甲板之上乱成了一片,船不知为何颠簸得更厉害,风雨声中好似有人惊声喊道,“船怕是撞上河底暗礁了。”
“水……水进底舱了。”
晏晚晚顾不得这些,只忙着不住地救人,直到一声惊呼传进耳中,“言先生!”
呼啸的风雨与浪声中,晏晚晚忙抬头望去,正好瞧见漫天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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