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晋武侯与其夫人的居处。离正院越近,守卫越是严密,到得正院门前,便见得陆衡正在那儿来回踱步,面上神色沉沉,辨不出喜怒。见得他们一行人,便是大步迎了过来。
“如何了”虽然语调还是不疾不徐,但言徵却省了寒暄,目光直直盯向他身后紧阖的大门。
陆衡随之往后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我到时人已经进去了,派了人去通禀,一直没有回应,我也不好硬闯。”文公毕竟地位超然,开朝时,太宗皇帝更是赐予文氏丹书铁券,哪怕喑鸣司自来强横惯了,在文公面前,陆衡还真不敢造次。“你看怎么办”征询地望向言徵,让他拿主意。
言徵抬眼看着那扇紧阖的院门,一双眼睛里浮光掠影般闪过万般思绪,最终沉寂成一片阒然,“且先再等等吧!郑五那边呢可有进展”转而问起别的。
提到这个,陆衡脸上总算现出两分笑影儿,“如你所愿,郑五将你让传的话告知郑老夫人后,方才她特意请了我过去说话,说只要咱们当真能按着承诺那般保下郑五和其他与案件无关的郑家人,她愿意照你说的那样办。”
言徵听到这儿,亦是悄悄舒了一口气,“那便好。”总算还有个好消息。
视线一抬,又睐向前方那扇院门,负在身后的左手轻轻捻动着指腹。几人不约而同都是息了声,神色各异望向那扇紧阖的院门。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的磨人,但言徵却格外地沉得住气,他站在那儿,单手负在身后,半垂着眼,好似老僧入定了一般。哪怕是日头破云而出,直直照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半分移动。
阳光投在他脚边的影子从长变短,又由短变长,陆衡在院门前来回踱着的步子越来越急促焦灼,频频抬头看那毫无动静的院门,就要再忍不住,下令让人硬闯时,那道悄寂的院门后,终于有了动静。
最先听到的自然是言徵与晏晚晚。
“来了。”晏晚晚轻吐两字,抬起眼来,与言徵一道望向那院门。陆衡和邵钰过了片刻,也先后听到了门内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过了片刻,紧阖的院门被拉开,文公与萧嘉禾相携而出,看得等在门外的几人,祖孙二人都是打了个愣怔。
文公便是轻笑着道,“怎么都在此处等着方才不是让人来回话说,老夫与晋武侯叙叙旧,说会儿话便出吗瞧你们这阵势,可是不放心了”
“对文公自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言徵上前,朝着对方一揖,“只是晋武侯如今是重案在身,安明兄不得不慎重罢了。不过,观文公面色,看来与晋武侯相谈甚欢,应是有好消息要告知我等了。”
“是啊!”文公说到这儿,感慨地一叹,“晋武侯毕竟军功赫赫,也曾为朝廷百姓立下汗马功劳,无奈利欲熏心,一时走错了路。他方才已将所犯罪行都与老夫和盘托出了,老夫也对他悉心劝告,他已同意,会配合你们,安心回上京,到陛下面前,供认不讳。不过老夫也应下他,看他态度诚恳的份儿上,会与你们一同上京,亲见陛下,为他与他族人求得陛下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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