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胆敢口出狂言,指不定在背后多说些什么样的坏话。”
“急什么?”易凤栖慢悠悠将点心给提了起来,“要算的账必然要一起算才行。”
今日的事儿,易凤栖必然不会忘记。
姑且让李少清一家风光着,等到合适时机,他们必定要付出代价。
……
周鹤潜率领十万大军行进五日,抵达了燕京府。
他下令休整一夜,所有人原地休息,等明早再出发。
周鹤潜走这一路消瘦了些,一直在马上颠簸着,他看上去也有些累。
素谙为周鹤潜端来了热茶。
“主子,您喝。”
“素江查得如何了?”
素谙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明日便能有消息。”
素江早在周鹤潜启程的时候便抵达了燕京府,查事关几年前那场时疫后所发生的事情。
周鹤潜后来才怀疑徐阶在时疫之上动了不该动的手脚,如今让人去查虽说有些晚了,却也必然要查出个真相。
徐阶敢与太子联手对付他,那他不将徐阶拉下首辅之位,便对不起这一路奔波。
周鹤潜思绪跑了半晌,闭上眼点了点头。
喝了水之后,拿起桌案上来自边关的消息来看。
好消息是,任将军携其子任从沥被霍安派去夺回灵矩关。
任从沥小将军年龄虽小,却极为骁勇,力斩拓跋泓手下一员猛将,逼得拓跋泓停住前往燕云的脚步。
而坏消息是,女真等草原部落,被拓跋泓的军师说动,从大王子的旗下倒戈,如今已经在集结各部落,准备向边关发起进攻。
边关足有二十万易家军,短时间内自然不必担心边关被夺,易家军也足以支撑到他们运去粮草。
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周鹤潜闭着眼睛,大脑之中不断闪过拓跋泓,呼延律,呼延犴,以及拓跋泓的大哥,拓跋粼。
呼延律被徐阶所杀,呼延犴却找徐阶拿消息,帮助拓跋泓摆脱被草原部落围攻的困局,反而让拓跋粼陷入危险之中。
徐阶究竟从中做了什么样的角色?
又往北戎输送了什么样的利益,在其中得了多少东西?
周鹤潜一时间没有想通,却十分准确地将目标放在了呼延犴的身上。
只要抓住呼延犴,就能得到把徐阶送往地狱的证据。
周鹤潜想了半夜,左右都睡不着,他坐起来,点了蜡烛,本想给易凤栖写信,落笔时,又顿住了。
他换了大号的作画的笔,回想自己行军这一路,所见的风景,最后山水入画,将易凤栖画作云鸟,虽在远处,却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他。
周鹤潜在最下方写道: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他看完自己不经意写的诗词,又觉有些耳热。
如今他正赶往战场,写这些缠绵诗句未免有些太过儿戏。
周鹤潜将画收起来转而又写了另外一封信,告知易凤栖自己如今到了哪儿,再有几日抵达边关,仔细看了看,确定里面没有什么情爱之话,这才将其放入信封,让人往国都易国公府送去。
翌日一早,休息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周鹤潜便醒了过来。
他今日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看书信。
素江从燕京府回来,急匆匆到马车上汇报。
“主子。”
“都查到了什么?”
“前几年首辅徐阶在燕京府治理完时疫之后,燕京府府州为了纪念在时疫中死去的人,特地在当地建造了思簟台。”
素江沉声说道,“那思簟台下,埋的全部都是当初被击中隔离在区域之中等待救治的感染时疫之人。”
“不管是病重还是轻度,他们都被活埋在了思簟台下。”
“属下从昨日开始就命人去挖了思簟台内的土,往下两丈,全都是尸骨。”
周鹤潜听完素江的话,想起了当初在淮南道,白玉轩在易府楼阁下埋了抢夺而来的女子尸体。
那等场面与思簟台多么相似。
“将证据收集起来,往督察院,大理寺,各送一份。”周鹤潜对素江说道。
素江立刻点头,“属下明白。”
周鹤潜在马车内又陆续写了几封信,送往不同的方向。
骠骑将军与定武将军坐在马上,往马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骠骑将军说道,“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指挥易家军,没想到竟然碰到宸王挂帅,着实有些不成样子。”
定武将军则摇摇头,“王爷没有你我瞧着那么简单。”
“比起王爷,我更为好奇的是日后易国公府的那个小世子能长成什么样。”定武将军若有所思的说道。
骠骑将军眼底透过感兴趣,道,“你我那两个儿子,几乎将易凤栖所说的指导奉为圭臬,这段日子长进了不少,若是易凤栖为男子,这次挂帅的人,恐怕就是易凤栖了。”
绍光复,嵇淼二人曾在北山狩猎回来之后,去易国公府上请教过易凤栖,易凤栖武力高强,指点他们颇有一手,他们几乎都认为易凤栖是国都最厉害的人。
定武将军想起当初在北山瞧见的易凤栖与霍夜峥一战,心中也无比赞同。
“可惜了,易凤栖不是男子。”
若是她是男子,易国公府至少五十年不倒。
被两个将军惦记的易凤栖此时正在被皇后请到宫里说话。
皇后给她上了一杯茶,看着她感叹道,“若非边关动乱,今日便是你与宸王的大婚之日。”
十月十五,宜婚娶。
钦天监定下的婚期就是今日。
“你如今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亦是本宫的儿媳。”
“婚约延期,臣女不敢攀附。”易凤栖平静回答道。
“你也别怪圣人下此决断。”皇后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又问道,“你们若是成了亲,可算好了如何安顿小世子?”
易凤栖一板一眼的回答,“他是易国公府的世子,如今是,以后也是。”
“这样也好,他到底不是宸王的亲子,你日后嫁给宸王,别忘了为宸王开枝散叶,多多生子才是。”
易凤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皇后。
这皇后一直跟她说东说西,就是不切入正题,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目的。
易凤栖和她扯皮。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才饶有兴致的说道,“本宫妹妹她儿媳前年生了一个嫡女,名叫婉容,生的娇俏可爱,本宫看与小世子年龄相仿,日后便让他们经常接触接触,自小青梅竹马,日后指不定是一对儿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