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闪过千百个年头,冷冷道:“我把你送去陪她,她就不会寂寞了。”
青离脸上浮现笑意,好似全不在意,盈盈说道:“那你是不接了罗。请问你把我送进去,可要去看看她?”
敖恪礼的心,悠悠地沉了下去,沉了很深很深,泛起了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仿佛这一声回答很是重要,仿佛那个绿裳女子正在身旁,殷切的注视着他,深情拳拳。
他沉吟片刻冷冷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青离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敖恪礼神色一冷道:“天色快亮了,你还想再拖延时间么?生和死,你自己选择一条路吧。”
生和死,自古两难。更何况,是决定别人的生与死。
青离温柔地看过华落,收敛眼中的锋芒:“最后一件事情,她还托我问一句话,夫妻情深,挚友义重,在阁下心中,究竟那一个更重要一些?”
敖恪礼嘴唇上的血色退的干干净净,半响才艰难的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他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决绝的困住她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除非他能归位,否则永生不再相见!”便觉得舌尖苦涩得如同生嚼了黄连。那一句话,她到底听清楚没有。
青离低垂着头,颇有无可奈何的说道:“看来我真的没有选择了。”
她抬起头,嘴角微微一笑,手上那朵莲花轻盈地飞弹出来,在夜空划过一道碧绿的弧线。敖恪礼的手哆嗦了一下,似乎极力克制抢过那朵花的冲动,他缓缓地看着那朵花翻转几回,娇弱的,无助的,被无情的抛弃,像当初她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个眼神,幽怨、不信、伤心、惘然,还有无穷的眷恋,花瓣就要接触林中污浊的水,会被玷污也会受伤,他终于忍不住,左脚跨了出去,又猛的停住。
那碧色莲花在遇到水面的一刻停住,又缓缓地向上飞起,旋转着宛若舞女飞旋的裙摆,款款的上升,又若春日碧绿湖泊上微风拂动过得涟漪,温柔地舒展开,花瓣越来越多,隐约可见花瓣上的细致纹路,美丽得像一幅山水写意画。花瓣慢慢地变化,夜幕下出现了宛若莲藕的手臂,修长的细腿,如黑色瀑布般的秀发,娇艳红润的面容,匀称美丽的身体,最后一双白瓷般的玉足,凌空而立。
敖恪礼蹬蹬直往后退了几步,仿佛看见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一样,脸上满是慌张和惶恐;又仿佛看见最美丽的事物,眼睛贪婪的打量着她,如痴如醉,似乎要将她深深的隽刻在自己的灵魂中。
她明明是个美艳绝伦的活人,却像一个精巧之极的木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眼里没有半分生气,没有半分感情,凌空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敖恪礼。
青离暗暗舒了一口气,悄悄地扶起华落,开始为他运动疗伤,翠菡萏,请你为我争取片刻时间。
翠菡萏默默地看着敖恪礼,他比以前显得沧桑,眉宇间有烦恼的痕迹,双眼也没有以前明亮,可是他还是倔强的他,心意不可扭转的他,不知怎么想到此处她居然心中一软。她并没有察觉,在敖恪礼的眼中,自己慢慢的起了变化,原本冰冷的神情,渐渐地融化,眼神中沾染了几分温情关切,更有无穷的眷恋不舍。
两人隔空遥遥相望,堪堪四千年的时光流逝,彼此却在对方心中拥有崭新的记忆,仿佛常常拂拭历久弥新;在过往的迷雾中,那些曾经奔腾不息的情感,在复杂的眼神中一一醒过来,泛滥,吼叫,咆哮,要冲破那道人为的栅栏,要冲破闸门直奔前方。
只是,这份真挚的情感,真的还有延续的机会么?
曾经错过,会不会一生都错过?!
许久许久,翠菡萏的睫毛微微抖动,幽幽的叹息:“你可有点老了。”
敖恪礼突然间变得木纳,声音极其低微的说:“你还是那么年轻。”
翠菡萏轻轻抚上自己脸,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么多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他当真对你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你连一切都可以放下?”
敖恪礼仿佛回过神来,眼神底部染上冷漠:“我的心意与当日一样,并无变更。”
翠菡萏淡淡扫过华落和青离,在华落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嘴角浮起诡异莫名的笑容:“你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都是一无所获。时至今日,你依然觉得他比我还重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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