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的额头并没有伤疤。’
我抚着额头定定的看水亦,忽然觉得,他算不得尔沫喜欢的那种人,那么就让他离开吧。作下这个决定,最后一朵烟花湮灭。
餐桌上,我做出了迄今为止最好的法国菜。水亦欣慰的笑。面对他的笑,我说出了辞退他的话。他站在门口,心痛就在脸上一览无余的铺陈。他摸摸我的脸说‘你是你,可是为什么要过她的生活?’
夜深,我燃着焰火。看着在天空中炸开的烟花,说‘除了水亦,其他都满意么?我这就来可好?不要放下我一个人。’焰火在空中噼里啪啦的响着,心碎成粉末,聚不拢,合不成,就这般的彻底的失去。
打开库房的门,扔进去正窜着火焰的打火机。
而后来到海边,身后便是冲天的火光。别墅已然湮没在火海中。站在海边抽完整包35,我慢慢走进海中。
下沉下沉,然后便看见美人鱼般的尔沫,向我游来。我笑着问她,‘我来的可晚。’
尔沫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柳絮,开始有蒲公英在风中抖落飘扬,小宛原来的家里种上了樱花树。我始终没有赶上。没有赶上樱花落的时间,让樱花软软的落满一身,踏碎一地的温柔;没有赶上吹散蒲公英的快乐;没有赶上轻轻的柳絮擦着我的耳朵荡过
团团的柳絮迎面飘过来,也可能是我冲着它们去了。小宛骑着车子在前面,我在她身后赶,不敢叫她,怕她因此分心出事。那些柳絮夹道欢送般的为她闪开一条道路,轮到我却团团的聚在一起。我跑着,跑着就撞碎了它们。它们碎着散开,在我身后又聚拢。
今天,我跟在小宛的后面,见到了许多人。深深挂念的白,小宛的师傅-水亦,小宛的哥哥和未来嫂子看到了许多的东西,除海以外的东西,我想我可能是离开的太久了,所以对这些平时不屑的东西升起了强烈的眷恋。
小宛的车子停了又重新上路,我就在后面不停的奔跑着奔跑着。直到随着她回到海边。她进自己的家,我入我的海里。我很想跟小宛说,在海底,我没有酿红酒,只是在制一颗颗的珍珠。用我的眼泪,在我的身体里挣扎团裹成珍珠。要在小宛生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小宛进去后,又出来,像往常一样的端着照相机拍照。她就在我的面前,我抚摸着她的小腿,撩起她的头发。落日在我身后,夕阳的光穿透我的身体。
‘嚓’的一声,我习惯性的闪躲开,生怕照相里映下我。明知道这不可能,却依然摆不脱这种恐惧。
小宛的新家很美。真的如我想的那样美。
很多时候,我是羡慕小宛的,她有的我一辈子都拥有不了。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她站在高处,我卧在低处。可是我们还是相遇,还是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小宛常常坐在秋千上,看着满天的烟花,对我说‘尔沫,这些你都满意么?除了水亦。’她每次都会加一句,除了水亦。其实对水亦,我很满意。像我想象的那样俊美,那样善良,那样体贴。更重要的是他和白是那样的相像。可惜,他不是我的,是小宛的。纵然小宛不要。就算我爱的白,他也不是我的,是我失去的。
我喜欢天台上的向日葵。时常拖了一身的海水穿梭缠绕在那些向日葵里。亲吻他们。像以前那样。
我满意小宛所准备下的一切,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梦想的。海边的住所,法国餐厅,大大的天台,每夜的焰火,爱‘自己’的厨师。唯一不喜欢的是小宛在花园里种的罂粟花。
她用罂粟花瓣的粉末做菜,熬粥,一次比一次大剂量。为此,我深深恐惧。我是爱小宛的,所以要她好好的,不想她和我一样。被毒噬了。我和她说,可是她不听我,却只是安慰我的笑。
每当看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笑。我就激动且不安的觉得小宛能见到我。纵然我只是一个魂灵。
我喜欢桃红色,喜欢小宛中的夹竹桃,却不喜欢小宛去破败他们。看到小宛捏碎那些夹竹桃花瓣,看到那些红色流窜的时候,我总会错觉的认为那是小宛的血。为此惊惶不已。
每次看完小宛染好颜色,我的身体里就会剧烈的疼痛。我明白有泪滑落进去了。又一颗珍珠即将出世。
不去看小宛的时候,我总会窝在海底数我的珍珠,想他们加工成什么样子送给小宛。我的身体就在旁边微笑着沉睡。火红色的比基尼包裹着瘦削的身体。是真的瘦削,脸色是惨白的。看着那双手时,我会握住,然后回忆是怎样吸食毒品的。看着身体,我又会想要割开胸前的那片皮肤,里面是黑黝黝的么?
有时,我也会凝视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对话。对话结束,我身体的眼角总会有泪痕,而我缥缈的灵魂也会剧烈疼痛。
今天小宛辞退了水亦。水亦站在海边许久许久。我听见他的心在骂我,狠狠地狠狠地。就像我挚爱的白离开我的时候骂我的一样。
记得白甩开我的手,冷冷的背着霓虹灯看我。他绝然的表情让我心痛,心痛了就哭了。白看见我的眼泪,只是不屑的向着污浊的天空吐烟圈,然后开始骂我。骂我的不自爱,骂我的堕落字字句句,锥心铭骨。
白说,我总是会被自己害死的,的确,命中了。
夜里,小宛坐在秋千上说‘尔沫,除了水亦,其他都满意么?我这就来可好?不要放下我一个人。’焰火在空中噼里啪啦的响着,我的心也碎成粉末,聚不拢,合不成,这般的彻底的失去。
小宛烧了她的房子,慢慢的走进海里,我怎么也阻止不了。唯有欢迎她的到来,和她一起在快乐的生活。
我把那些珍珠披挂在自己的身体上,装扮得像美人鱼一样。等着她的到来。
小宛沉到我的面前,笑着问我来的算不算晚。我也笑拉着她的手游向远处,回头说‘不晚,很早。’然后,我的身体里开始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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