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性和感觉,而婚姻是很实在的事情。我这样说并不是要取消爱情,而是要让爱情和婚姻各归其位,在爱情中,尽情享受爱情的美妙,在婚姻中尽量安于平淡和平庸。
在婚姻中不可能有爱情的存在,爱情是一种太过强烈的感情,怎么能经得起婚姻天长日久的消磨。婚姻更多的是靠习惯来维系,而不是爱情,甚至不是靠感情。两个人在一切生活惯了,彼此已经习惯了对方,如果换一个人,反而不习惯。而且一想到要和另一个人达到彼此习惯,所必要经历的漫长过程,人就会倦怠下来,更加顽韧的蜷缩在现有的婚姻中。而且,人在有了一定的男女经历后,会发现,所有的男人和女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跟谁在一切生活都一样,懒得再折腾了。
婚姻中固然不可能有爱情存在,但是可以有一种相处久了的人的感情。即使是你养的一只猫,一件用久了的家具都会生出感情,何况是两个在一起朝夕相处的人。这种感情源于人的理性和良知,也源于人之所以为人的那种人的本性。伴侣之间的这种感情也可以称作一种爱,但这种爱已经部分的超越了男女之情。
婚姻是社会的产物,但男女两性之间的性爱仍属于原始的本能。作为社会的产物,婚姻要求两性关系的稳定和相对的排他性。作为原始的本能,人又倦于把自己的性爱对象固定在一个特定的配偶身上。社会理性和自然本能总是在每个人身上矛盾和冲突着,即使是在所谓稳定的婚姻关系中,这种矛盾和冲突也仍然存在,只不过它们之间达成了一种相对的平衡。
稳定的婚姻也是各种利益关系和现实条件均衡的结果,一方太优秀或另一方太不堪,总是造成婚姻不稳定的主要原因。什么都要讲究个平衡,在婚姻中也不例外,所谓性格和感情方面的原因只是次要的因素,有时只是一个借口。
最稳定婚姻总是在最低等的人群中出现,比如,在弱智中,在蠢人中,在最不招人爱和最没有魅力的人中,甚至是在艰苦度日的穷人中。
婚姻并不能阻止新的爱情的出现,它只能使这种爱情变得更加隐蔽。陷入婚外情的人,就好像一个“地下工作者”一方面是他的公开身份,另一方面他却在做着“秘密工作”这就使他好像生活在一真一假两个世界里,真的世界是他的婚外世界,假的世界是他的合法婚姻。如果他的演技和隐藏功夫能够长期瞒天过海,那么,对已有婚姻就没有什么实质影响。说到底,婚姻要求的仍是一种表面形式。相反,倒是这种婚外情的暴露,反倒会给婚姻造成很大的破坏,因为一种表面形式被打破了。
人在未爱上时,当然会很清醒的评价爱情,俨然一个智者。而当他爱上后也会陷入同样的执迷,而他对别人的评判,也恰好反过来针对他自己。爱情是最让人变傻的一种感情。当一个人爱上时,就意味着他自动放弃了智慧,每一个恋爱中的人,也都是一个“误入歧途”的人,时时有偏离正道的可能。
夫妻就是两个相互厌倦,而又离不开的两个人,也许再也没有生活伴侣之间更没有意思的了,他们可以熟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完全忽略对方的存在,而又必须朝夕生活在一起。
家庭是驯化人的自然本性的圈栏。至今为止,人已经基本上承认了这种驯化的合法性和合理性,并把取得这种驯化的身份,当作一项必要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