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我也以为你知道啊!”听着自己与楼孟月的对话,迅速别过眼的柳叶忍不住噗哧一笑。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回过眼,仔细打量一遍楼孟月彻底洗净的小脸,一时间,不仅脸上哀愁尽褪,还几乎要喜极而泣。
“不过不管如何,这真是太好了啊!我总算找到救星了,苦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小楼,你快快洗好、快快出来啊!快!”
不太明白柳叶怎么会突然变得那样激动,但楼孟月还是在他又冲向战利品之时,依言围上一块大柔布,由木盆中起身。
“这是”望着柳叶像千手观音似的由那堆物品里,飞快但仔细地挑选出适合她的衣服,并一件件递到她手上,楼孟月纳闷问道。
“小楼,帮我个忙,这你拿着,别跟我客气,不够就说。”在楼孟月手里塞上几片金叶子后,柳叶又急急将她推到屏风后“去、去,赶紧换上了,赶紧!”
被推向屏风后的楼孟月望望手上价格不菲的金叶子,再望望那堆衣物,二话不说开始换装。
对这套衣服,老实说,楼孟月还真是开了眼界,因为它该遮的虽全遮了,但能露的也毫不客气的全露了。
上露乳缘,下露小腰的盘金织绣短式上衣,仅用两条细带在后颈绑住,是她上半身唯一的布料,下半身呢,就是贴身短裤外面套着一件露腰又露腿的米白色薄纱高开衩长裙。
不过除去这些之外,她身上其他部位倒是包得紧紧,黑皮靴长至膝部,手套长到肘间,而由柳叶手上拿着的米白色面纱看来,她的脸也将归于遮盖之列。
果真相当具有西域风情,特别是望见柳叶手里拿着的那些大圈套小圈,且镶满各式宝石的纯金项链及耳环等饰品后。
由于早习惯为楼妈及其同仁友人,以高钟点费cosplay各色人物,因此无论怎么样的服装,楼孟月都可以轻松驾驭,所以就算被装扮成这样,她依然态度自若。
不过呢这回手笔挺大的哪,看样子石村弟兄今夜约莫是打算使出美人计,然后痛痛快快的黑吃黑一场。
若真是如此,显而易见这趟的油水,跟她这美人计主要演员的危险性应该都不低,那么她今夜的出场钟点费,应该可以向令狐荪再稍稍提高一些。
“唉呀,果然真丫头就是真丫头,我撑半天撑不起来,你不用撑就全挤满了。”
当楼孟月换好了那一身由柳叶挑出的衣裳由屏风后走出时,柳叶本就漂亮的眼睛都笑成花了,然后又急急将她推到木椅上坐下,熟练至极地开始帮她梳头。
“这贼窝赚得其实不少,弟兄们一个个长得也都人模人样,不至于连半个真女人都找不着吧?”
当柳叶用一顶长假发遮盖住她原本的短发,并将那些叮当作响的名贵首饰安在她的头上、眉心、颈间、腰上时,楼孟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从方才柳叶眉宇间的轻愁看来,他虽长得像女人,却不爱扮女人,甚至可以说相当抗拒扮女人。只可惜他虽不爱,但为了这贼窝的大众福祉,为了替弟兄多赚点,他已不得不多次下海。
“找女人当然不难,只是一来弟兄们没一个想把自己的媳妇借给老大摸,二来这种事确实不好找外头来路不明的女人,三来——”
“我也来路不明。”听到这里,楼孟月抬眼望了望柳叶。
“唉呀,你就算来路不明也是老大自己带回来的,出什么事他自己负责。”
看着楼孟月在自己巧手装扮下,显现出的那份惊人绝美与冷艳气质,柳叶又拿起胭脂花粉往她脸上细细涂去,是愈忙愈起劲,愈忙愈快活。
“三来呢?”任着柳叶在自己脸上涂脂抹粉,楼孟月又问。
“三来,他说像他那样少见的大漠痴情男,女人们见着他后,要不就赖着不走,要不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四处惹麻烦,让他烦透了,最好索性就不让女人进咱窝里了。”
见着他?赖着不走?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四处惹麻烦?
“他到底哪来说这话的自信啊”“你这丫头实在是太有趣了!”
听到楼孟月不小心又脱口而出的喃喃自语,柳叶明明笑得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可脸上神情依然那样甜美,甜美得连楼孟月都自忖自己大概下辈子也没办法笑得这么公主。
“弄好了。来,站起来让我瞧瞧,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要修整一下。”
“嗯。”楼孟月依言站起身,就着桌上小油灯的昏黄灯光,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身影,再次坚信自己这辈子都公主不了的绝对事实。
镜中的女子,目光冷得沁人,神情傲得骇人,模样不仅一点都不可爱、不甜美、甚至比一身t恤、牛仔裤的她更不平易近人,也更令人不敢靠近。
“向前走两步,然后转头瞧我一眼。”
但同样看着镜子的柳叶可不那么想,他在楼孟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侧过小脸,冷冷一回眸时,再忍不住地啧啧赞叹“小楼,你老实跟我说,你该不会是某某族流落在外的公主吧?”
无怪柳叶要这么说了,因为装扮过的楼孟月,跟甜美二字确实一点也沾不上边,但她那冰刻似的绝美五官,玲珑婀娜的姣好身段,以及浑身散发出的高冷、傲然,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渴望探求的淡淡神秘,绝对让人惊艳。
“我可是血统纯正的庶民。更何况就算被误认,我应该也不会被误认是某某族的公主,而是某某族预谋毒害甜美公主的蛇蝎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