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去沐浴的。
女子总是爱洁,更何况这初夏时节,气候渐热,晋人们衣物又繁复,不到半天出一身大汗是常有的。照吟心说来,依祝英台在家时的习惯,这样的天气每天是最少要沐浴两次,只是在书院多有不便,通常便是隔一天到小暗室里沐浴一次。
过竹林的时候,吟心话渐渐多了,她小脸上闪着快乐的光彩,显然能够在书院里舒服地洗个澡,对她而言也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小姐,近来事情有些多呢。”吟心叽叽喳喳地,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最好笑的是,今天我听厨房的小严哥说,他说呀……”吟心又抿唇笑笑,“小姐,你猜他说什么啦?”
祝昊宇十分配合地回她一个笑容,问道:“他说什么啦?”
“他说呀,他居然说昨夜里宴熙公子从静心阁偷跑了出来,与郗小姐幽会。”吟心说着,面露羞愤之色,“他居然说宴熙公子与郗小姐在竹林边上偷偷行那苟且之事,还被夫子给撞见了。最后宴熙公子被送回静心阁,而郗小姐,连夜就被谢将军派人押回京城了呢。哼!什么话呀,宴公子他是什么人,咱们还不知道么?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小姐你说,这是谁在诋毁人?”
祝昊宇眉头一挑,淡淡笑了笑,她心中是了然的。
谢玄昨夜的举动,看似是堵住了众人之口,但这嘴巴生在别人身上,谢玄就是再怎么手段通天,他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说话行事。更何况,谢玄在尼山,也就是身份高些,武力慑人些,他还远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只是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谢玄会怎么应对?而那带走郗道茂与王献之的人,与谢玄又有没有什么关系?
“吟心,闲人闲话,听听也就罢了,莫与其他人说起。”
“那是当然啦,这种话呀,我也就跟小姐说说,其他人,才不可能说呢。”
两人闲谈着,石室的门又再次被吟心打开了,她欢呼着扑到浴桶边上,脆生生地说:“小姐快过来吧,我为你更衣。”
这样的情形原本很香艳,但第一次沐浴的时候祝昊宇都把持住了,这多次之后,她也就更能平常面对。只是往往在这个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我是不是渐渐被这个身体同化了,竟然能够美色当前而毫不动心?”
虽然她原本就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但心如止水到这种程度,连她自己都要怀疑,究竟是自制力强的原因多一些,还是女性身体本能对自己的影响多一些。
祝昊宇隐隐恐慌,她不知道这是软弱还是抗争。
沐浴之后,吟心却多为祝昊宇取出了一条衬裤,不但如此,祝昊宇还看到吟心在她平常用的裹胸宽丝带之外,又拿出了一条又窄又长的棉布条。吟心将棉布条对折,中间垫着丝绢,然后用棉布将丝绢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吟心,你……”祝昊宇很想问吟心究竟是在做什么,但她念头一转,还是决定安静看着比多嘴问话要好。
她隐约觉得,吟心折的东西有些眼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