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惜,我大概是永远也去不了的。”祝昊宇嘴上说可惜,神色间倒依然是轻松惬意,没有半点可惜的样子。她对如今的状况很满意,相比较起在万松书院的战战兢兢和在建康城的压抑迷障,通往豫章的那条前路,才是明净的。
顾恺之叹道:“国子学在京城,为避开谢玄,你确实是很难过去。”
说起避开谢玄一事,祝昊宇又有问题:“顾兄,我戴面具去讲学,果真没问题?”
“无事,学生们若有意见,你只说形迹无碍,不拘于形便是。”顾恺之神色间露出桀骜之色,“你只需做好学问,叫你的学生们心服口服,谁敢说的你不是?”
祝昊宇顿时有些无言。顾恺之当然可以桀骜无忌,但祝昊宇却没什么好傲气的。她又不是真的满腹经纶,就这几个月背了几篇儒家经典,她敢去当那个助教,已经算她是胆大包天了。
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挑战?正该如此,这豫章之行方不负了她穿越一场。
当初刚到万松书院的时候,她对儒学经义一窍不通,还不是照样辩得夫子无话可说?
“不过……”祝昊宇转念一想,“学生们好交代,可助教也算是朝廷编制的官员,我覆假面而示人,豫章一郡的官员们又该作何想?我如此遮掩形貌,岂非欲盖弥彰?谢玄若听闻,又哪有不怀疑之理?”
顾恺之皱眉道:“若要安全,本该让你到偏远之地的下郡去讲学才好。豫章是大郡,与京中联系紧密,不论你如何做,要想不引人注目都是不大可能的。不过我所熟悉的诸家书院当中,只有豫章书院目前空缺助教,你若不想做流民,暂时却只能去豫章。”
“也罢。”祝昊宇摇头笑笑,到时候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情况总不会比在建康的时候更坏。
“依我所见,昊宇你却不必太过担忧谢玄。”
“哦?”
“谢玄此人,虽然心机深沉,算计颇多,却也并非大奸大恶。祝英台的身份既然已死,你只需躲过这段时间,过些时日他即便知晓你的存在,也不见得便会不依不饶。除去谢玄本身的城府不说,他也心忧国家,我却是懂的。
如今我朝偏安一隅,前秦之疆域占据中原南北,其影响力甚至远超我朝。而朝中桓家势大,桓温总想再做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谢丞相叔侄两人各有算计,也是不得不为。道蕴深恨谢玄牵涉无辜,这才千方百计救你,自然更不会让谢玄去拖祝家庄下水。”
祝昊宇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就她的看法,顾恺之话虽不错,不过不论谢玄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深谙布局侵袭之策,却是错不了的。祝昊宇不想因为那些高尚的理由去幻想某人忽然心慈手软,但她也想明白了一点——
对谢玄有利用价值的,其实也只是“祝英台”这个身份。如今“祝英台已死”,祝昊宇不再背负这个身份,那么她也就没有再引起谢玄关注的理由了。
如今朝廷局势危急,可说是内忧外患,想必谢玄也没那闲工夫再来算计她。
祝昊宇何不抛开烦恼,洒脱一回?
或许他日烽烟起时,她说不得也要慷慨悲歌,学学那马革裹尸,报国疆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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