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振了过去。
随着哗哗两声瓷器脆响,外头偌大的柴火垛瞬间被点燃,火光无视积雪的覆盖,在北风的助兴下呼呼燃烧,瞬间撕破了眼前的黑暗,给冲击而来的百姓提供了便利。
这些百姓不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如今干出来杀敌,不过是只凭一股不想死的热血冲击,且因为营养跟不上,他们好多还有夜盲症,若无照亮,怕是敌我不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哪怕明知火光也会给敌人带来便利,李瑶光还是冒了险。
“乡亲们杀呀,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就赚了!多死一个敌人,咱就有多活下去的一分机会,杀……”
火光照亮下,一切阴暗无所遁形。
百姓们举镰刀的举镰刀,拿柴刀的拿柴刀,抄斧头的抄斧头,从各处犄角旮旯钻出跟胡兵战成一团,大大缓解了沈越孤军奋战的压力。
李瑶光也不甘示弱,再次一手电棍,一手匕首,一边捅,一边扎,一扎一个不吱声,动作无比丝滑顺畅,好不容易跟沈越靠拢,却见胡兵渐渐掌握了节奏再次占了上风,百姓节节败退,李瑶光暗道不好,再次高呼。
“乡亲们,别怕,不能退,退就只能死,咱们一个打不过就是三个五个一起上,分而划之,蚁多还咬死象呢,咱们人多,杀他丫的。”
叮铃哐啷与胡狄战成一团的百姓一听,嘿,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即照办,再不逞匹夫之勇,要好相熟的人立刻组成小组,你护着我我护着你,你上前一刀,我背后一铲子,打的胡狄嗷嗷乱叫。
为首观战的副队长再看不下去,见自己这方死伤惨重黑了脸,特别是见对方是在个小丫头在指挥喊话后,他一双阴毒的眼紧盯着李瑶光,干脆亲自下场,提着弯刀就朝着李瑶光杀来,却又被眼亮沈越一把拦下。
胡狄带来的箭矢也有限,毕竟对付普通大靖百姓而已又不是对正规军,轻视让他们放松,带的箭根本不多满以为够用。
结果两拨箭雨一射,箭囊都空了,剩下二十亲信见自己头目都下了场,一个个也纷纷拔出腰间弯刀,下马与大靖人战成一团,场面混乱胶着,唯有叮叮叮铛铛铛的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黑暗中忙着小刀扎屁股的李瑶光甚至看到,有女眷孩童老人大着胆子的也动了手,虽不敢与强壮胡狄正面刚,却也敢对着倒下的胡狄搞偷袭,往往几个一起配合着朝残兵发起进攻。
李瑶光看的很欣慰,不过想到见血封喉她又赶紧出声提醒,“乡亲们,我们的武器沾了毒,刺中的胡狄身上都带毒,见血封喉的,大家补刀的时候要小心,沾染毒血要人命,有伤口的不要碰……”
声音落,正急催着儿子朝他们刚拖来的昏死胡兵下手的母子俩一顿,吴大郎跟被电打了一样,手中菜刀滑落,一屁股跌坐在地,哭爹喊娘,“娘娘,有毒,有毒,这狗日的有毒……”
经历此番大劫,看着身边相熟的人一个个倒下,吴大娘一夕成长难得刚强,一手推开不争气的儿子,骂了声怂货,抄起地上掉落的菜刀,跟杀鸡一样照着胡狄的脖颈就抹了上去,动作虽抖却稳,刀下胡兵转眼就成亡魂。
吴大娘嘘出一口浊气,握着菜刀的手越发坚定,边上的吴大郎看着自家亲娘利索抹人脖子的动作,莫名脊背发凉,忙上去讨好解释。
“娘,娘啊,不是儿子不听话,是,是,对,儿子手上有伤,呵呵,有伤不能碰。”
“呵呵1
吴大娘没好气的白了怂货儿子一眼,根本不稀哒看,一把推开凑上来的送货儿子,呸了口唾沫,看到前方又有个胡兵倒下,她招呼着族老家那突然胆大起来的儿媳妇,两人一道,一个拖人,一个补刀,干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