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绣,眼神却时不时向枕头飞去。
原来枕头正擎着那枝老梅朝少女走去,嘴角噙着一抹优雅轻笑,可惜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
少女恍若未觉,俏生生地立于红云之下,瞟一眼枕头,又瞟一眼枕头手里的梅枝,笑得羞涩,脸上缓缓升起两朵红晕。
有意思,我暗忖,亏还寻思着一年多不见,枕头已经改行做良家少爷呢,可惜人家×改不了吃×,抽空做起了老本行,寻花问柳起来。
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楼状元,忙里偷闲,还能钻研学术,我摇头,眼睛不由自主地穿过花林,朝幽静的一隅望去,楼思源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廊下,嘴里念念有词,一脸的疑惑和茫然,仍旧一副初见时候的迷途羔羊模样,铁定又在思考科学问题时卡壳了。
什么时候我这个不速之客登门点拨点拨他吧,想到因为我那本代数埋下的祸根,于心不忍,我不由得暗道。
“水小姐和楼大人是旧识?”黄蜂忽然快走两步与我并肩而行,冷不丁言道。
我一惊,连忙侧头,却见黄蜂目不斜视,悠然负手,薄唇边噙着惯有的笑容,而刚才的话是指名道姓问向我的。
“一面之缘。”不知为何,忽然有点忐忑不安,好像小孩做坏事被逮了个现形,我下意识地遥遥脑袋,辩解似的脱口而出道。
说完又有点恼火,我这是慌哪门子的张,楼思源破了水小姐的一道题不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吗,就算认识甚至是熟识又有什么新鲜的呢。
我略有郁闷,身边黄蜂又不失时机地溢出一声轻笑,仿佛格外刺耳,我不由皱皱眉头,撇过脑袋,故意慢下脚步不和黄蜂并肩,转而自顾自和瑞恩说笑。
“三皇兄对面那人不是宁国府大小姐吗。”瑞恩忽然伸出拢在金貂皮筒子里的小手,朝梅林指了指。
我顺着一看,原来不远处梅花掩映下竟然藏了一个别致的琉璃瓦飞檐八角亭,虽然天空阴暗,琉璃瓦却折射出明晃晃的光亮,飞檐上没有缀饰铃铛木牌,却如宫室一般蹲坐着几只走兽,相较于不离山的无泪亭,精致之中便添了几分华美与威严。
不离山……无泪亭……心头忽然一动,那场无关风花雪月的午后邂逅便在脑海中肆意嚣张地氤氲开来,时隔一年多,却恍若昨日一般的清晰生动,我不受控制地看向黄蜂,当年的荒唐他还记得多少?可曾偶尔回想起那年夏天的不期而遇?
却见黄蜂正低头把玩一枝宫粉,指尖轻柔,一副惜花人的欠揍模样,俨然根本没有留意我和瑞恩的言谈,更别说赏脸斜一眼花海中茕茕孑立的小亭,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忽然空了下。
呵……我又胡思乱想了,他贵为王爷,偶尔微服寻乐罢了,岂会记得惜若水这种乱七八糟的小人物,就算后来传胪蒸发的事情闹得京城沸沸扬扬,他顶多一笑而过吧。
我和黄蜂便好像两根绷直了的绳,两条直线顶多只有一个交点,那便是那年夏天,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他是油光水滑的缎带,风流着他的风流,我是拉扯不得的丝线,懒散着我的懒散。
哈……看我多冷静,分析得多透彻,深入浅出,比喻形象,可是为什么心头那份压抑不住的失落在一点点蔓延,所到之处是闷闷的痛,我悚然一惊,我在缅怀什么,我又在期待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