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王德才已经听到了大门口的动静。他万万没有料到,秦密会动手的这么快。现在那本账册应该不在秦密的手里了?他没道理继续把这个火药桶捏在手里。但是他会给谁呢?直呈京师?这一来一回最少也得要几天?这几天的时间够了。
他悄悄地让一个心腹,从暗道出去,直接去矿找杨金山。
自己却大摇大摆地打开府门,迎着大汉走去:“我乃本县县丞,不知知县大人有何事啊,居然这般阵势来请人?”
大汉冷笑一声,高声喝道:“奉堂尊之令,请县丞大人过府一叙!”
王德才丝毫不以为意,他施施然坐下人牵来的一匹马:“请前面开道!”
到了秦府,秦密已经在堂正襟危坐,看见王德才到了,中气十足地命令道:“来啊,给王大人看茶!”
王德才却直奔秦密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好好的信阳县闹个鸡犬不宁才甘心吗?你之前咱们配合的不是很好吗?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王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先给你看样东西。”秦密招招手,从管家手里拿过那份账册,轻轻递到了王德才的手里。
王德才的脸却唰地白了。怎么回事,他没有把这东西交给面吗?这东西他自己留着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想要挟自己?从中间也分一笔好处?
“王大人,既然您也记录了这些东西,说明您心里还是有数的。你真的以为就凭借着这个东西,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你真以为臬司衙门会因为这就轻易地放过你?”
“秦大人。我王某也在这呆了很多年,这些人的脸面,斤两,我一清二楚。你想当海瑞,我不拦你。但你也别挡我的财路。千里做官只为财,我王某人也没太大的野心,足够自己下半辈子用就行了。今天你来这么一出,咱们话就摊开了说,我发我的财,你做你的官,咱们进水不犯河水,如何?”
“王大人。做事情,不问可不可能,但问应不应该。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秦大人!你也为官多年,这种话就不要对我说了!你想做些震动朝局的事来,你能做些震动朝局的事来,是因为得有人想让你去震动,你敢抗,是有人得想让你抗,不然你一个七品县令能抗得过谁皇想用的你推不倒,皇想倒的你也保不住。”王德才冷冷笑着,用讥诮的目光看着秦密。
“这天下是皇的,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也是皇的!是普天之下老百姓的!不是你王德才自己的!也不是那些人的!你知道朝廷的水有多深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他们拿你的命换银子,拿河南那么多百姓的身家换钱,你还得死心塌地的保他们,还要说是为了朝廷,是为了国策!什么国策,什么矿税,赚了钱,有几文能进到国库?好好听听,你拼命保的那些人肚子里都是什么心肝肺,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秦密用一种怜悯之极的眼神无奈地看着王德才,让他靠近偏房的门口。
房间里是得到了消息主动来找秦密的杨金山。偏房里的杨金山,正唾沫横飞地诉说着这些年王德才都干了那些让人愤懑地事情,那一笔一笔,该说的不该说的,对着一个穿金飞鱼服腰挎秀春刀的人说着。他深怕自己择不干净。反正杨金山心底里认定,这个朱一刀是王爷,而自己要想保命,就顾不得那个什么王德才了。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外面的王德才脸色是越听越白,越听越惊!
他知道,自己是被彻底抛弃了。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命,为了自己的前途,要么控制住自己,要么就抛弃掉自己。但是现在,杨金山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不会有谁来保他了。那份账册,不仅没有成为保命的护身符,反而成了催命的号角。
王德才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屋里还在张牙舞爪控诉着的杨金山,听见外面的声音,疑惑地出来一看,当场大脑当机了他一直以为,王德才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许久,杨金山蓦地反应过来,他嘶吼着:“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兹事体大,兹事体大啊”
秦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唤来管家:“送杨公公回府。”
就在这时,大汉的一个手下却猛地走进房来:“堂尊大人,大事不好!王德才的家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