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立刻飞回神殿,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听苏展到底还要说些什么。
苏展清清喉咙,朗声道:“严先生,之前苏某提到过,大梁那边……”
听苏展再次提起这事情,严平的眉头也不禁紧紧皱起,秘地不许涉及国事,是当初那人定下的铁律,绝不能贸然打破,可如果不闻不问的话,恐怕事情又将产生极大的变数和波折。
沉吟良久,他终于开口道:“铁律不可违背,苏家和神殿不能介入王朝争霸,不知道苏少主可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既然如此,”苏展终于抬头,微微的笑着看向严平,“不知道苏某是否能以个人的名义,调度一部分资源和人手,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及其家人?”
“哈哈,这当然没有问题1严平一愣,而后大笑着拍拍苏展的肩膀,又扭头看向苏牧,“这方面恐怕还要劳烦苏家主……”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一旁的苏牧赶紧开口,“展儿是我的儿子,父亲为儿子操劳是应当应分之事。”
苏牧这一番话其实是在向严平表态,无论发生一切都不会把神殿牵扯在内。看到苏牧如此知情识趣,严平满意的点头,大步往门外迈去。
看到严平终于走了,苏展微微松一口气,敛起衣襟,身子微微一侧,正坐在桌案旁的副位上。
伸手给自己斟一杯茶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不住的颤抖,双手努力捧起茶盏送到嘴边,一口热茶下肚,沁凉的心肺间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苏牧送客回来,正看到自己的儿子神色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一手自然的垂在身前,一手不断的揉捏着自己的眉心。
“展儿,你跟爹说实话,这次你究竟准备怎么做?”
“爹,展儿也跟您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苏展深深的叹一口气,“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搜集情报,起码得让我知道马上将要发生什么,才能拟定下一步计划吧?”
苏牧深深的看着苏展,略有些苍老的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展儿,苏家被神殿庇护千年,却也制约了千年,你也知道,没有一任少主不想摆脱这种桎梏,可……”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爹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展儿,爹知道你喜欢那个韩雪,可你毕竟是苏家的少主,苏家未来的掌舵之人,你需要对整个苏家负责1
“爹希望你,一旦事不可为,宁可放弃一切计划,保住你自己、保住苏家,然后才能去谈以后的事情。”
听到这话,苏展神色悲伤的看着父亲,唇角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爹,如果我能够放手,早在看到那条银凤的时候就已经放弃,”自嘲的笑笑,“我现在只想默默的爱她,哪怕她不愿意接受我的爱。虽然有时候我心里也会偷偷去想,说不定有那么一天,她能被我的坚持所打动。”
“所以,爹,原谅展儿这次没办法答应你,我会尽力保证苏家不卷入这场王朝更迭,可如果展儿真有个万一,还请爹爹把大哥调回来吧。”
听苏展这么说,苏牧气的把手高高的举起,可最后还是没舍得落下来,猛的一甩袖子,大步迈出门口,风里带来苏牧苍老的声音,“你去吧……”
神色落寞的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苏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
夜深人静,当苏展抬头看着月亮的时候,也正有另一个人静静的守候在月下。
辽北侯府、海陵小院内。
一个身影安静的矗立在海陵的窗前,透过微微敞开的窗棂,他用满是柔情的目光看着榻上那个熟睡的小女孩。
月色撩人,隐隐的清辉洒在她稚嫩的小脸上,那人似乎想走进去抚摸一下她的脸,可最终还是强忍下来。
深深叹一口气,那人又看了海陵几眼,才依依不舍的闭上眼睛。
如果此时周围有其他人存在,他们会很清楚的看到,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的身影竟然越来越淡,如同晨雾消散一般,转眼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青萝的小院里,韩雪正沐浴着月光,安静的进行吐纳呼吸。
以天山功法路线为基础,以清心诀吸纳天地精华灵气,这是韩雪这些日子以来研究出的最好的修习方式,每当这种时候,她敏锐的六感会不自觉的外放,感受着周围天地中的一切细微存在。
忽然,她的心头一动,睁眼看向左前方不远处,“谁?1
“我,”刚刚那人在暗影里淡笑着开口,“你,可以叫我黎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