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朝下的楼梯。
“唔,中规中矩的密道,只不过这开关也太折磨人了。”沐阳张开五指,让布尔好好端详自己那被割了数刀的老茧。
“要是谁都想着没事摸一下开关,哪天这个密道一定会被不知情的人无意中破解,那就大事件了。知道为什么有些胶囊的表皮是苦的,就是为了不让小屁孩误吞,毕竟没受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不会任由娇嫩的身体接近让自己痛的东西呢。”
一听有理,沐阳点点头。
“去吧,记得回来报告,可别觉得下面舒服,就不回来了。”
布尔就像送别亲儿子上路一般,脸上依依不舍,嘴角的微笑祝福着他,让沐阳许久不见,体会了一次类似母爱的触动。
走下楼梯,沐阳将面具戴上,身后的地板开始慢慢缝合。
黑暗,逐渐侵占了沐阳双眼。
潮湿的空气,漆黑之中一片死寂,如此凄凉,与头顶的老旧的小卖铺不隶属于一个世界,与世隔绝。
面前向下的楼梯,靠着瞬间记忆,也只拾取了零碎的画面,难以轻易往下伸出脚。
沐阳摸了摸上衣西装的袖口,让落染与意念连接,心中一念,袖口的丝线自行散开,散发出微光,如八爪鱼的触手,往四面八方伸去,碰到了墙壁、地面还是青苔,都会将触感不太真实地反应给沐阳的大脑。
地形大致也就呈现在脑海之中,他得以较为安全地摸索地形,让谨慎的心放松下来。
毕竟没有光,失去了视觉,一切是那么地陌生。周围的气味除了铁锈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气息。要是脚下是个陷阱,不小心失足滑下去,等待着的就是穿刺的针山——如此臆想,是沐阳在外面云游的时候,培养出来的,这种迎接‘猎物’的场合,又怎么能忍心让新鲜的鱼群死在运输途中呢。
一步一步朝下迈进,耳边只有清脆的脚步声在反馈。
走了数十步,便清楚这座楼梯是螺旋式的。
通往深渊的路途,比想象地还要漫长。
保持警惕,往下挪步。
周围墙上刻着不少无规律的伤迹或凹痕,并不是秘宝的解密线索,不过是一些粗暴的过往来客磕出来的罢了。
终于,眼角似乎飘进来丝许的光,让他手中的落染线发出的光失去了意义。
“辛苦了。”沐阳微声嘀咕道,将落染线全数收回,暂时以杂乱的形态堆积于袖口。
光线渐渐明朗,没有了黑暗的恐吓,沐阳的步幅从一阶一脚,提升到了三阶一脚,赶快让身体暴露在光线之中。
走到了底,沐阳确认了没有别的路,也没有人的气息与埋伏,才肯将视线移向了那充满了光的缺口。
此处便是出口,这个洞口面对的,到底是水夜歌鸣的哪个地方,光靠预想,能猜出个七八百种可能,但无法断定。
这些猎物到底是如何被吃到嘴里的,沐阳得做上充足的准备,来应对未知的危险。
洞口处在了一个低位位置,只能通过一人,通行得压低姿势。
为了保护头部,沐阳先将两腿送出洞口,确认对头是扎实的地面,遂将上半身跟进。
明亮耀眼的光线一时间让沐阳不得已眯上了眼,摆出自护的架势,待瞳孔习惯了光强,才瞪大眼睛。
只见洞的对头,整个空间是一片非常广阔的区域。
头顶上一扇巨大吊灯,照亮了整个空间,甚至比外头那灰朦朦的太阳要强上百倍。
眼前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地,在这片空地上站上数千人都不是问题。
而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正前方一栋至少高三层,占地面积不亚于一千平米的建筑。金碧辉煌,引人入胜。就连建筑材料,都有用黄金筑成的嫌疑。
每一扇玻璃都描绘着精美的玻璃画,折射着顶上灯光,金迷纸醉的氛围,让沐阳立马就意识到这栋建筑究竟为何物。
赌城,世间的人都会如此形容它。
偏过头去,视线穿过数栋较矮建筑群,目光终会流离到这个空间里头,最具吸引力的建筑——一座由木头为主材料。
二层建筑,占地面具没有赌城广,但却有一股特乐依尔城永远无法模仿出来的氛围。
木头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绿枝,象征着生与希望。
尤为显眼的是一棵巨大的枫树,足足有三层楼之高还有余,耸立在这座建筑之中,其火红色的树叶,与头顶的灯光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