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江苏拿过来,暂时不及安徽、江西,动作的幅度有限,不会闹出原时空马新贻那档子事儿滴。
还有,马新谷是外来户,赵竹生却可以算半只本地姜,打下江苏,赵某人有一份扎扎实实的功劳,他的江苏巡抚,也是在本地做上来的,两人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再者说了,俺对老曾和“湘系”,还有后手呢。
后手?
是。
可是……不能永远“护署”下去吧。
那当然。到时候……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反正,到时候再也不用操心两江总督人选这个问题了。
关贝勒看起来满满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好吧,虽然我们还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但这个话题得先放一放了,嗯,拿两位可爱的御姐的话问一问:刘长佑怎么办?
不敢上烦两宫皇太后厪虑,刘子默有非常合适的去处。
张六之乱平定后,朝廷马上做了两项人事调动。
第一项,吴建瀛迁丰台大营左提督。左高于右,就是说,吴建瀛成为丰台大营的第一号人物了。
第二项,原直隶提督免职,姜德任直隶提督。姜德的任命,酬功赏爵还在其次,关键是有了一省绿营最高长官的名义,就可以开始对直隶全省绿营进行改编了。
这两项人事变动,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大伙儿的眼睛,都盯着刘长佑屁股底下的那个直隶总督呢。
上谕紧跟着下来了:召刘长佑进京陛见。
旨意非常简单,完全没提对刘长佑的具体安排。大伙儿立马议论纷纷:刘子默这个直隶总督保不住了!不仅如此,很可能就此致仕还乡了!
因为如果是“降级留任”,或者黜到一个级别较低的位子上,直接在上谕中说明就好,不必惜字如金,一默无言。其中,若是后者,刘长佑进京,就是“陛辞”,不是“陛见”。现在,上谕说的是“陛见”——不是好兆头!
刘长佑自己也是这么判断的。张六乱起,他日日都在煎熬自责之中,收到这份“廷寄”,反倒出了一口长气,如释重负。为免临到头了手忙脚乱,进京之前,他对家人、行李预先做了一番安排。不过,刘长佑宦囊清减,也没有什么太多东西要拾掇的。
进京后,先到宫门外递了请安折子。刚回到贤良寺,关卓凡的帖子和名刺就到了,邀他至贝勒府“小酌”。
刘长佑整肃衣冠,打轿到了柳条胡同。手本递进去,不多时,门房小跑着过来,一边递还手本,一边说贝勒爷吩咐,刘制军若到了,请将轿子抬进二门。
刘长佑大出意外。这位贝勒爷礼贤下士的名声,是早已在外了,但我又不是曾涤生、左季高,且即将落职,这个时候,摆这个姿态,稍稍过了点儿吧?
轿子抬进二门,关卓凡已在堂前滴水檐下相候。
刘长佑上了台阶,跪下行礼,第一句话就是:“刘长佑来跟贝勒爷请罪!”
关卓凡伸手扶起,说道:“默公说哪里话来?咱们其实因祸得福!没有这两千颗人头,今后的盐务,断不能顺顺遂遂地办下来!默公任谤任怨,披荆斩棘,是咱们的‘开路先锋’!我们跟在默公后边儿,走的可就是坦途了!”
这段话,刘长佑自个儿,既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更加想不到这么透彻,当下气血上涌,几乎滴下泪来。
落座看茶后,刘长佑又提起“告罪”的话头,关卓凡微微皱眉,摆了摆手,说道:“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也不跟默公藏着掖着,为搪塞舆情,默公不能不从直隶地方挪一挪位置——我另有借重大才之处。”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刘长佑心中还是微微一沉,他定了定神,平静地说道:“请贝勒爷训示。”
“我请默公南就云贵总督之职。另外,加一个‘钦差大臣’的衔头,督办云南、贵州、广西三省军务。”
刘长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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