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侍卫长等人在,可景澈还是不放心,一路把叶暮笙送回宫中,这才与叶暮笙暂时告别去寻找何江愁了。
可是来到何江愁居住的院子,只剩下枯黄,随风飘落的银杏叶子,而那石桌前已经没了那个白发苍苍面带微笑的老者了。
“师父……”扫了一眼堆满落叶的叶子,景澈抿紧唇瓣,迅速朝木屋走去,可平时敞开的木门此时却死死紧扣着。
伸出手指擦过铁锁,盯着指尖上粘上的灰尘,景澈眸子渐渐沉了下去。
堆了一地的落叶,布满灰尘的门锁,难道师父已经离开此处许久了?
还是……
来不及细想,景澈用力踹开木门,直接闯了进去,便瞧见了桌子上压在一张白纸。
迅速上去,拿起纸张细看,慢慢的一篇字看得景澈握紧剑柄,渐渐红了眼眶。
澈儿,老头子我不知道你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便只能留下这么一张纸条。
当年的事虽然你已经放下了,可老头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却也放不下。
你与那孩子都是无辜之人,我也不愿再牵扯你们,上辈的仇恨,就由我们上辈的人来解决吧。
所幸付出还是有回报,如今大事已成,所有人都安全撤回,老头子我已经可以有脸去见陛下,去见我儿子了。
深宫复杂,你们隐居也挺好的,没有纷争没有诡计。
澈儿师父走了,活了这么久也该歇息了,可师父如今也不求别的了,只愿你与那孩子能够幸福,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何江愁说的歇息到底是那种歇息,景澈自然明白。
想到何江愁一生都为益国操心劳累,想到自己曾经说过要孝敬师父让师父享福,想到何江愁曾经对自己严厉却把最好的东西送到他面前,一滴眼泪用眼角滑落,滴在纸上,染湿了一片。
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景澈颤抖着手臂,哽咽道:“师父……您一路好走……您放心,我和暮儿会好好的……”
纸上并没有写着何江愁安葬的地方,景澈自然并没有就这样回宫,于是便关上门却寻了柳麒,拿着酒,跟着柳麒去了何江愁安葬的地方。
等再次回到宫中时,天边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景澈便直接去了太子宫,却瞧见了院中海棠尽凋零的景像。
目光触及到海棠树下,独自端着酒杯的人影,景澈眸子闪了闪,迈开脚步缓缓朝叶暮笙走去。
听见脚步声,叶暮笙缓缓回过头,对上景澈担忧的视线,笑道:“回来了。”
景澈盯着叶暮笙沉默了片刻,在叶暮笙的面前蹲下,紧紧抱住了叶暮笙,闭上眼睛轻声道:“暮儿,对不起……”
白皙修长的玉手抚上景澈的肩,叶暮笙淡淡笑了笑,轻轻拍着肩安抚道:“这事与你无关,不必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也不会因这事而改变的。”
叶炫毕竟对他还是挺好的,今日在宫中瞧见面色青紫死气沉沉的叶炫时,虽不至于哭,但还是有些伤感。
不过在他眼里,自然还是景澈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