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狮堂”,算起来差不多也有一百五六十口子,不同的是我们在栾城区没有自己的根据地,而那些小帮派多多少少都有点家底,再加上这阵子石市的风声又紧,王兴干脆包了两间旅馆,让兄弟们从里面躲清闲。
“为什么不盘家洗浴、KTV什么的?”我不解的问王兴。
王兴苦笑说:“盘不下来,出多少钱也没人卖,栾城区是个城乡结合部,满打满算也就二三十家娱乐场所,都在那些小势力手里攥着,咱们花钱买,他们不卖,硬抢的话,他们就玩命的夺,夺不过就报警,场子都是人家名下的,就算抢到手,警察也得把咱们赶出去。”
“有意思?难道栾城区的混混们都不爱财?花钱也不卖?”我抚摸着下巴颏小声喃呢。
王兴摇摇头说,不是他们不爱财,是排外,而且也不敢,之前有个小酒吧的老板想跟我谈转卖的事情,结果第二天我就联系不上那个小老板了,酒吧的主人也换成了白狼。
“白狼是个畜生,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排外又是什么鬼?跟岛国的稻川商会比起来,难道咱们还算外地人?操!”我点燃一支烟,恨恨的喷了口烟雾。
伦哥挪揄的笑着说,说实话远东集团比咱们在栾城区有人气,他们投资建设了两家手机厂,直接把整个区的经济给带活了,那些帮派基本上都跟着沾光,而且远东集团从来没有表现出要统一栾城区的意思,咱们一来就砺兵秣马的要霸占,谁近谁远还用明说吗。
“玛德,确实是这个理儿,容我琢磨琢磨。”我揉捏了两下太阳穴,轻声嘀咕。
伦哥跟我碰了一杯酒说:“三子,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得整几个场子出来,不然这么大一群人吃喝拉撒都是问题,再加上恶虎堂的兄弟今天也过来了,光是这些人的日常开销,一天就是五位数,金融街已经吃了咱们不少钱,眼下都是靠崇州市那边接济,这么耗下去,不用打,咱们自己就得乖乖的滚蛋。”
“现在咱们这么差钱吗?”我有些惊奇。
伦哥耸了耸肩膀说,是啊!别看你这两年整了不少钱,可是王者的人数一直在增加,而咱们又迟迟没有什么实业支撑,火拼就是拼钱,这阵子跟稻川商会开战,光是下面兄弟们的医疗费、局子里的保释费就很吓人,更别说还得负责一些兄弟的安家费。
“阿贵,金融街啥时候能够开始盈利?”我看向酒桌另外一头的唐贵。
唐贵想了想后说,单纯想要盈利的话,下周就可以,但我的意思是造势,势头造的足够高,第一把就能收到几千万,操之过急的话可能只能赚三分之一不到,而且韩沫那边帮联系的几大银行还没有正式入驻,也需要一点点时间筹备,大概还得两个月。
“哥,咱们手头上的钱还能支持多久?”我没想到眼下情况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
伦哥稍微盘算了一下说,再撑一个多月应该没啥问题,如果咱自己手里有场子、住宿和吃饭的问题可以节约不少钱。
“待会给家里打电话,让蔡亮再转一点出来,明天你到翠屏居去一趟,借二百万,场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既然没人愿意盘给咱,那咱就自己开几家场子!”我舔了舔嘴唇发狠道。
之后大家继续喝酒聊天,王兴明天要出发去上海,哥几个都有点舍不得,不知不觉就喝大了,酒席散了,我和王兴、胖子又额外拎了几瓶白酒到住的旅馆继续喝,我们哥仨是最先玩到一起,关系也自然最好,这一路如果没有王兴的帮衬,我想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王兴也是兄弟们当中最憨厚的一个,跟谁都不会急赤白脸,对任何人总是一副古道热肠,这一夜我们彻底喝多了,互相抱在一起又闹又笑,喝完了酒,胖子非拽着我两跑到马路当中比赛撒尿,看谁尿的最远。
我们哥仨就跟我们小时候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边抽烟边吹牛,一根烟仨人轮流抢着抽,即便捱到天亮,最后要走的时候,王兴都始终硬撑着没掉一滴眼泪,只是一个劲地抱着我和胖子喃呢:“保重兄弟,等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