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对工作人员说:“不用了。”
“就这么拍,”陈泊桥的面色稍稍缓下来些,温和地向对方笑了笑,“谢谢。”
但那名助理像是吓了一跳,低声对章决道了歉,退回了摄影师身边。
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但延续得并不久。
摄影师很快把照片拍好了,募捐拍卖即将开始,章决走回父母身边,一起去了他们的座位。
祝太太社交甚广,在场的人多是各界名流,捐出来拍卖的东西本身价值也都不低。
陈泊桥捐了一套赛佛尔窑出产的古董瓷器,拍卖场面极为热烈,宾客们举出全场最高的价格,超出第二高的捐赠品一倍有余。
章决不是没动想拍的心思,但陈泊桥在场,他不好意思,随即把刚萌芽的念头掐断了。
三锤定音,北美某位商人将瓷器收入囊中。祝太太开玩笑,要陈泊桥上台说话,陈泊桥没有推拒,笑着上去了。他接过祝太太给他的写着对方姓名的小纸条,感谢了这位先生对救助濒危动物付出的努力,在鼓掌声中走下来。
而章决与往常一样,一直在台下看。
北美首府和新独立国有两小时时差,章决手术后一直容易疲惫,睡得早,陈泊桥的捐赠品拍出后,他就有些困了。
坐了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母亲发现了,问他:“要不要先回去睡了。”
章决头昏脑涨地点点头,父亲按下了母亲,说:“我陪他去。”而后带章决和祝宏儒打了个招呼,走出晚宴现场,两人沉默不语地进了酒店主楼。
送章决回房后,父亲没有立刻离开,他关上了门,示意章决坐下。
章决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等父亲走近了,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章决。”父亲的嘴角很平,面色严肃地叫他,“我们谈谈。”
章决脑袋还不太清醒,反问:“谈什么?”
“陈泊桥。”父亲说。
章决的困意即刻烟消云散,他后颈有些发冷,精神紧绷,看着父亲,紧紧闭着嘴,等父亲下一句话。
等了一会儿,父亲方问:“你是不是因为他摘除alpha腺体的。”
父亲的言语中没有愤怒,好似只是认真想要章决给他一个答案。
而对视半晌后,章决承认了:“是的。”
他知道就算自己说不是,父亲也不会和他计较,可是他不想骗人。
“他知道吗?”父亲又问。
章决想了想,说:“应该知道。”但没有提过。
把话说开了,父子俩似乎反而都轻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