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成年呢。”
白若风的豪情壮志土崩瓦解,整个人丧得跟个即将进局子的犯人一样。
“你真的喜欢我?”荆兴替提好裤子,又问,“没骗人?”
“嗯嗯嗯。”白若风搂住他的腰黏上去,“我喜欢你。”
“片片,哥哥想和你早恋。”
呀,小o的嘴角在白若风看不见的角度翘了起来,但荆兴替很快板起脸:“哥哥还记不记得咱俩拉过钩?”
“啊啊?”
荆兴替清了清嗓子:“哥哥答应我不谈情说爱,我也答应过哥哥不早恋。”
“谁反悔,谁是小狗。”他双手一摊,好整以暇道,“哥哥难道不记得了吗?”
操。
自己坑自己。
白若风追悔莫及,搂在荆兴替腰间的手猛地收紧,紧接着红着脸对着片片的耳朵叫了两声:“汪汪!”
荆兴替的心也随着这两声狗叫彻底软了,低头捏着小a的手指头,细声细气地回应:“汪汪。”
白若风心尖一颤:“片片?”
他板起脸,不吭声。
“你是不是”
“哥哥懂了就不要说。”荆兴替把腰间的手指头掰开,“我我还没成年,不可以被标记,但是”
“等你,哥哥等你。”白若风被那声奶声奶气的“汪汪”感动得情商直线上升,“哥哥在帝都等你。”
可惜提到帝都,荆兴替又有些伤感,他强迫自己忘记越来越近的分别,悄声嘀咕:“还有啊,我们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要保密,否则爸爸们会生气的。”
这一点不用荆兴替提醒,白若风也明白,他家里那两个不着调的父亲已经直言千万不能让片片提前发情,他那么在乎荆兴替,自然不会将爸爸们的叮嘱当耳旁风,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亲密接触,以后肯定不常有。
但是白若风不在乎!
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和片片在一起又如何?
只要片片知道就够了。
小a从得到片片的那一刹那,气场就变了。
“哥哥的小宝贝。”白若风美起来,乱七八糟的话刹不住车,噼里啪啦往外冒。以前他只敢在心里说,如今能说给心上人听,实在是太幸福了,“哥哥以后肯定好好疼你。”
荆兴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咬牙挣开白若风的手,气鼓鼓地将衣领拉紧,踹开洗手间的门弯腰洗手。
白若风本来也想跟出去,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omega卫生间,连忙缩回隔间,尴尬地小声喊片片:“片片,帮哥哥看看有没有人!”
片片不理人。
白若风挠挠头:“片片,帮男朋友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你叫自己什么?”荆兴替猛地转身。
他的男朋友把隔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满脸餍足的笑:“男朋友。”
“哥哥现在是片片小宝贝的男朋友。”白若风得意扬扬,就算被困在omega卫生间里,依旧“嚣张”。
荆兴替盯着白若风那张笑脸,气不打一处来,甩着手上的水珠往洗手间外走。白若风急了,顾不上外面还有没有人,急切地追上去,攥住他的手腕。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忽而一起笑了。
“片片。”白若风用指腹磨蹭小o的掌心,“让哥哥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荆兴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白若风焦急的等待中,缓缓踮起脚尖,然后猛地在小a的嘴角咬了一口。
“盖个戳。”他的语气有一点点的任性。
“片片?!”白若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牙印代表什么,来不及欣喜,荆兴替就已经收敛了神情。
“我渴了。”小o舔舔嘴角,“想喝水。”
白若风自然站出来帮他买,一路跑得像风,恨不能跟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击掌,欢脱得有点过分了。
站在原地的荆兴替却恍惚了几秒。
他脚下一个踉跄,靠着墙紧紧攥住了衣领。
哥哥
哥哥喜欢我。
他从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在白若风面前已经比在别人面前好了太多,但依旧没当面表露出太多的爱意。
白若风喜欢他,喜欢得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可荆兴替喜欢白若风,却藏着掖着,一点都不敢泄露。
所以他才是那个胆小鬼,他才是那个于心有愧的人。
哪怕在白若风表露心意的瞬间,小o想的也不全是两情相悦的喜悦,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担忧。
荆兴替觉得自己并不是个悲观主义者,只是和白若风分别了多年,一朝尝到青涩爱恋的滋味便放不开手,生怕高三一年熬过去之后,哥哥不在原地等他。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让白若风在原地等着呢?
谁没有一点理想抱负?谁又乐意被情感束缚?
荆兴替喘了两口气,之前被白若风揉出来的酸软感消退了一些,起码能自己再走两步路了。他仰起头去看小a离去的方向,人没找着,却看见一群瞧着就不太对的学生。
之所以知道他们是学生,是因为那身款式和实验高中很像的校服。
与中途转学来的白若风不同,荆兴替对二中可谓是知根知底,这所与实验高中不对盘了多年的学校,教学理念和实高完全不同。
实高是典型的老牌院校,崇尚强大的师资力量和严谨的教学态度,鼓励学生全面发展,二中则在新生代里异军突起,推行所谓的“贵族化”小班制度,重点培养特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