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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汝南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商人,在商界势力根深蒂固,她一直努力将儿子栽培成自己的继承人,以继续她的商业帝国。白艾泽确实没有让她失望,成长为了一名出类拔萃、能力出众的alpha少年。
凭心而论,乔汝南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独裁大家长,她在自己能够容忍的范围内给了白艾泽足够限度的自由。白艾泽不愿意出国深造没问题,白艾泽要上国内任何一所大学都没问题,白艾泽要学习任何专业都没问题,但他不能上警校,他不可以在任何与政界相关的领域停留。
白艾泽选择去警校,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可怕的暗示,不仅仅是因为这么做违背了她的意志,更是因为这代表着一种决然的背叛——代表着他选择了他的父亲。
乔汝南决不接受这种事情发生,她的人生迄今为止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当年的一次失控已经是意外,是完美画卷上落下的污点,她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污点。
这位强悍精干的女性alpha素来杀伐果断,她为了拥有最优秀的基因、亲自诞下最优秀的继承人,不惜代价和另一位alpha结合,甚至移植了受孕率较高的人造子|宫、长期服药提升受孕几率;伴侣不愿意和她发生关系也无所谓,她接受人工授|精。
alpha要违背生理规律受孕是一个漫长且煎熬的过程,她在生产时刻遭遇大出血险些丧命,生死关头手术室外却只有助理拿着一份重要合同在等待。
乔汝南从来没有“后悔”这种无用且软弱的情绪,白艾泽是她一意孤行非要生下来的,她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送他去最好的学校,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作为她的儿子,白艾泽的出色是理所应当。他考了几个第一、拿了多少学科竞赛金奖、在什么比赛中赢得榜首都无需向她通知,只有当出现失利,那么则必须向她汇报。
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那年小艾泽七岁,给她打来电话,沮丧地表示今天的钢琴比赛遗憾输给了另一名小朋友。乔汝南当时在遥远的北美参加一个国际商会,在冰冷的会场冰冷地问他:“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输呢?
小艾泽愣住了,他是个心胸开阔的孩子,原本只是有稍稍的失落,听到这个问题后却差点儿掉下眼泪,哽咽着向电话那头的母亲道歉。
正如当年她不明白乔汝南的儿子为什么会输,不明白小艾泽有多少个早晨在餐桌边等她一起吃一餐早饭,不明白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母亲能给他剥一颗鸡蛋,就像她现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那个青训营,为什么要上那个警校,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毫无背景的男孩,又是为什么一定要走。
其实白艾泽只是想跳下钢索。
原因再简单不过,没有什么对父亲的讨好,亦或是对母亲的背叛,他只是想摆脱这种亦步亦趋、举步维艰的境况。他的双脚已经被锐利的钢丝磨破了,他只不过是想跳下去,去一个母亲庞大的势力和威压无法企及的地方,换取一些自由喘息的机会和权利。
更何况,还有尚楚在落点等着他,在下面朝他招手,喊他快点来搭建第一名尚楚和第二名白艾泽的家。
总之跳下去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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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泽很想跳下去,但跳窗的计划似乎行不通。
他在二楼窗台,无奈地看见底下守着三个黑色西装,戴着无线耳麦严阵以待,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汇报道少爷正在二楼南边第二扇窗户,准备跳窗逃跑。
“......辛苦了,天气热,喝点水。”白艾泽扔了两瓶矿泉水下去。
“少爷计划用药迷晕我们再跳窗逃跑。”窗台下传来声音。
“从医学角度说,并不存在令人吸入几秒就不省人事的药物,”白二公子扶额,尽职尽责地科普,“从法律角度看,国家明令禁止这类药物交易。”
黑西装不为所动地踢开脚边的矿泉水:“少爷正在和我们拉近关系。”
“抱歉让你多虑了,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白艾泽面无表情地合上窗户。
硬闯显然并非明智之选,能被乔汝南雇佣的人都有些来头,如果他现在下去硬刚,离开几率小,受伤几率大,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是早晨七点十分,还有时间。
白艾泽非常镇定,在心里权衡了各种办法,让阿楚宋尧他们过来帮忙?不行,万一连累了他们也错过报到怎么办......一番思量后,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仍然是请白书松出面。
他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后突然一顿,爸爸一定不愿意再和妈妈有丝毫接触,付叔叔也不会愿意的,他又何必让父亲难做、让所有人都难堪。
“艾泽?”在他犹豫间电话接通了,白书松心情很好地说,“怎么这么早?世恒昨天还说要送你去学校报道,我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大男孩还要家长送,丢不丢人......”
“是艾泽吗?”那头传来报纸翻动的声音,付世恒在一边笑,“不管多大我看着都是个孩子,当年阿御出国就没送成,这回艾泽就在家里读书,你还不让我送一送,非要我留个遗憾才满意,我说你就是居心不良。”
“不用送,”白艾泽指尖紧了紧,“爸,有件事请你帮个忙。”
“嗯?”白书松笑着说,“难得你主动找我帮个忙,什么事?”
“就是能不能麻烦您......”白艾泽的声音卡在喉头,还是没能说出口。
——妈妈找人把我困住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或者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和她聊一聊,我猜她也许愿意听你的,她戴了翡翠项链,她会愿意听你说的。
“艾泽?”白书松听他不说话,问道。
“艾泽和你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可说的,”付世恒带笑的声音传来,“让艾泽和我说。”
白艾泽目光微动,一度想说算了没什么,但理智告诉他这个关头不能逞强。
“爸,”他呼了一口气,“首警十二点前必须报道,我临时有些事可能赶不及,能不能麻烦您和学校那边说一声,我会尽早到的。”
“简单,”白书松一口应了,抿了一口茶,回忆道,“你们校长是我老朋友了,二十多年前他在分局我在基层的时候就认识......”
“艾泽,”付世恒觉得有异,接过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犯懒还没收行李,”白艾泽笑着说,“付叔叔,您上回送我的那副字不小心沾水花了,下回还得请您再给我写一张。”
“那可不行,你付叔叔的字儿拿出去是能卖钱的,哪儿能说写就写。”付世恒玩笑道。
挂了电话后,转而拨出去另一个电话。
“哥。”
“哟!挺稀奇啊!你还知道叫我哥呢?多来几声听听!”
“没开玩笑,我妈不让我去警校报道,调了很多人看着我,你能不能把我弄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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