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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叫声过于惨烈,由于皮肤白,身上的淤青又过于明显,白艾泽自责地把他抱在怀里,亲亲尚楚的额头,极其温柔地说:“抱歉阿楚,是我失态了。”
尚楚翻了个白眼:“每回都师太师太,您到说说您是哪座庙里来的师太啊?干起来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你失态呢?”
白艾泽被他说的耳根一烫,低声解释:“情不自禁,下次你提醒我。”
“滚你|妈的!”尚楚冷哼道,“我后来怎么求你的你能记得吗?叫你轻点儿轻点儿,结果呢?你看看,喏,你自己看......”
尚楚伸长手臂,把手腕上被紧攥出来的淤痕明晃晃地亮出来给他看,白艾泽低低咳了两声,连忙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转移话题道:“想吃什么?附近有家烤鸡店还不错,我去买?”
“准奏了,”尚楚下巴一抬,“滚吧。”
白艾泽正打算出门,尚楚又在身后叮嘱道:“鸡屁|股别切了,留着啊!”
二公子一愣,回头问道:“你喜欢吃这个部位?”
“吃哪儿补哪儿呗,”尚楚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白艾泽摸了摸鼻尖,脚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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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了会儿,翻了个身挠了挠屁|股,又翻回身挠了挠头,觉着白艾泽不在了,他一个人闲得慌。
清早白艾泽抱他去洗过澡了,床单衣服沙发垫什么的都洗了,二公子这事后服务做得倒挺周到。
先前尚楚还睡着,迷迷糊糊地闻见房间里还都是香蕉牛奶的味道,和肥皂水似的,他嫌弃这味儿难闻,白艾泽就开了窗通风,还用空气清新剂里里外外喷了一遍,这会儿小屋子里都是清爽的茉莉花香。
尚楚伸了个懒腰,光着身子从床上下来,在白艾泽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穿上,又进厕所往手臂上打了一针药,针头刚拔出来,鼻头忽然一痒——
这就是要冒鼻血的意思。
尚楚已经很习惯动不动就往外冲的血,也处理得很熟练了,他正用冷水冲脸,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
“来了来了!”尚楚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脸,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脸上没有丁点血渍,这才出去开门,边拧把手边嘟囔,“我说你就不能把钥匙带......”
门外站着的不是白艾泽,竟然是乔汝南。
外头这么热的三伏天,她依旧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深黑的眼线在眼尾勾出一个上挑的弧度,显得冷漠且锋利。
上回只是匆匆一瞥,这是尚楚第一次这么近的站在她面前,他背脊一僵,有些无措地收紧指尖。
乔汝南没有一点惊讶——也许有,但很快就藏好了。她用自如的目光将尚楚从上到下徐徐打量了一遍,笑道:“你好,请问这是艾泽家吗?我是艾泽的母亲。”
“阿姨您好,”尚楚眼神游移,不知道该看哪儿,“对,白艾泽他......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那就好,”乔汝南点头,“我还以为我走错了。”
“没有,”尚楚五指紧紧攥着金属把手,“您没走错。”
“我也觉得,”乔汝南笑得很和善,“我记得你身上的衣服,艾泽去年在英国买的,国内没有出售这个牌子。我还在想难不成这么巧?”
尚楚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身上样式简单的白色t恤,有些难堪地退了半步:“您先进来坐坐吧,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不碍事,”乔汝南的高跟鞋往前踩了一步,“你是艾泽的同学?”
尚楚嘴唇动了动:“我是......”
我是他男朋友,是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那种关系,我们很般配很好。
他在心里预演了一遍答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的说不出口。
“好朋友。”尚楚喉头一紧,低声说。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尚楚顿时心头一沉,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上了胸口,沉甸甸的,喘不上气儿。
乔汝南轻笑:“艾泽性格沉闷,很少把朋友带回家里,看来你们关系一定非常要好。”
“嗯,很好。”尚楚看着自己的脚尖。
乔汝南站在门外,打量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出租屋,笑着说:“前段时间他和我闹了矛盾,从家里搬了出来,既然你是艾泽的好朋友,那请你帮忙劝劝他,这种地方就不要再住了,条件确实不是很好。”
“他挺喜欢这里的。”尚楚回道。
“有时候喜欢并不是一件好事,”乔汝南平静地说,“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为了‘喜欢’就放弃?你说呢?”
尚楚心跳的很厉害,即使乔汝南语气平和、笑容亲善,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制——一种来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他紧紧攥着门把手,想起白艾泽说去给他买烤鸡,那家店他知道,是个小门店,生意很红火,常常要排长队。今天将近四十度的天气,白艾泽还在排队吗?是不是很热?他现在肯定汗流浃背了吧......
“阿姨您好,”尚楚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抬头直视乔汝南,清晰地说,“我叫尚楚,不仅是艾泽的好朋友,也是他的男朋友。”
乔汝南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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