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去哪儿?”乔慕跟着站起来,脸上却满是茫然,迟疑着反问,“不是在这里吗?”她不能离开小岛,也不能惹出任何大动静的。
她视线紧盯着南溟,眼里有忐忑,有紧张。
“呵。”
南溟轻笑。
他回过头来,以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讥讽:“我需要接近绝对零度的合成环境,不然你以为,合成带dna的病毒和玩一样吗?”
乔慕愣了一下。
南溟已率先踏出玄关,他单手支着门框,回身催促:“岛上有医院的吧?实在不行,你得跟我回海底。”
“有医院。”
岛内医院。
当地的医院并不大,医疗环境也差。这里鲜少有人过来,游客遭遇跌打损伤之类的外伤,都是简单配药离开。真正重病住院的,都是穷困的本地人。
病区里乱糟糟的。
乔慕不是很懂这边的语言,但是能感觉到这个地方,是充满着苦难和压抑的。
比如——
“救救她她还那么年轻”走廊上,有个壮年的黑人男子,正跪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哭求着什么。从那印地语和英语参杂的口音重,乔慕勉强听懂了这些。
医生却摆着手,义正言辞地说着什么,然后“碰”地一声,当面甩上了门。
于是,那个黑人男子越发绝望地哭泣起来
无助、哀恸。
乔慕不由止步,停下多看了一眼。
“怎么了?”南溟见她停下,才侧头问了一句。他没有戴帽子,也没再用口罩遮着脸,他在这里用着唐北尧的身份,行动自如,不用做任何的遮掩。
“那边”乔慕指了指黑人男子跪倒的地方,看到他还在敲着医生的门,哭喊着什么,“你能听懂他说的话吗?”
南溟抬眸瞥了一眼。
他没说听懂,也没说听不懂。
他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回过头来,面对她的好奇,他只面色冷然地回答了一句:“那边怎么样,和你有关系么?”他没时间,陪她释放善良。
属于别人的悲惨,和他有什么关系?
于是——
“过来。”皱了皱眉,嫌她走得太慢,南溟直接拽过她,走向另一个方向
病理科。
这里是化验和机械检查的地方,基本上没什么病人过来。相对于外面的嘈杂和混乱,这里称得上是幽静除了那难闻的消毒水味道,相较于外面并没有任何减轻。
乔慕揉了揉鼻子:“你要用的合成环境,这里有吗?”
“只要借助仪器,就能制造环境,病毒幼体我带了。”南溟淡淡解释,他经过一个个房间,从窗户观察着里面的仪器,终于像是找到他要的
他在某个房间外停下,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嘿!”里面站了两个穿白大褂的黑人,对于陌生人的闯入,满脸的不悦,他们先是用了印地语喊话,然后又切换成英语,“你们是谁?你们不能来这里!”
他们一边说着,就要一边过来赶人。
“我们想要借用一下仪器,不会太长时间”乔慕试图解释。
“不行!”可是她越是解释,对方便越是坚决凶狠,“不可能!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呵”南溟站在一边,闲闲地看着她忙碌,似看着她做毫无意义的无用功,在那两个男人几乎碰上她时,他才淡然提醒,“让开点,我解决他们。”
他活动了一下指骨,卷起衣袖,不动声色地拿起桌面上的一块载玻片。
那两个黑人没有注意,乔慕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可以!
他会下杀手的
“别!”她着急地朝南溟喊话,这回顾不上别的,直接把身上的现金都掏出来,转向那两个黑人白大褂,“我们有钱!用钱租用你们的地方,这些钱都可以给你们这样可以吗?”
钱是唐北尧留下的,她今天出门,特意多带了点在身上。她手里的这些,至少在当地人看来,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那两个黑人说话犹豫,明显心动了。
面面相觑了一眼后,其中的某个人伸手,比划出了一根手指,磕磕巴巴地和她商量:“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