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乔慕端在手里的布丁,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那些东西——
有新旧不一的照片:发黄的黑白照片上,是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年男人,面孔陌生;最新的彩色照片上,是一具苍老又瘦弱的尸体,正是在机场通道死掉的那个人。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随之纷扬下来的文件,其中有一张a4纸上,画了那个六角形带眼睛的图案
她见过的。
在很多不好的地方,她见过这个图案。
“呃”
顾斯庭愣了一下,连忙弯腰去捡。乔慕的动作却比他快一步,抢先把那张带图案的a4纸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直接询问,目光再看向那些照片,顿时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东西又有什么联系?”顾斯庭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顾斯庭面色犹豫。
他在看向她身后时,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北尧。”
下一秒,乔慕只觉得手上一空,刚刚捡到手里的图案纸,被身后探来的手抽了过去唐北尧终于接完电话,又重新回到了客厅里。
“你带来的?”他只是低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然后朝顾斯庭伸手,示意后者把其他照片资料拿过来,闲聊一般的语气,“查他做什么?”
人都死了,把尸体处理掉就行了。
“嗯”顾斯庭抿了抿唇,斟酌着用词,“有点奇怪。去你书房谈?”这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唐北尧点了点头。
“把地面清理一下。”他支开女佣,然后才转向乔慕的方向,问得平静,“你要回去吃东西,还是和我们一起?”在他眼里,这两件事的重要性似是对等的。
“我跟你们一起!”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吃东西?
女佣匆匆退下。
白十七正好走回来,听他们说要去“谈事”,很自觉地告辞:“那我就先走了?乔慕,我们电话再联系。”她现在的身份,并没有留下的理由。
乔慕点点头。
她想送白十七到门口,但是才要抬脚,唐北尧却按住她的肩膀往后一带,把她拉了回来。接着,她听到唐北尧的声音,对着白十七说话,破天荒地同意——
“你可以留下听。”
众人皆是一愣。
“真的吗?”还是白十七率先回过神来,她的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的惊喜,激动表现在脸上不能自己,“唐少,我”
唐北尧没有理会。
白十七的话刚说到一半,他便直接转身,拉上乔慕,往书房走去
书房。
一室的寂静。
适才的那些照片、资料,全都被一一摊开,摆放在了桌面上。
然后,顾斯庭清了清嗓子,才正式开始说话——
“整件事情很奇怪,我目前还不能理解。”他无奈地摊手,选择用这样的话,作为开场白,“但是我能保证,我调查到的资料,都是准确的。”
“说重点。”唐北尧按了按太阳穴。
“我自己都不理解,只能从头开始讲。”顾斯庭很无辜,他率先拿起拍尸体的照片,“因为十七跟我说,这个人死得有些奇怪,所以我在处理掉之前,把尸体送去了解剖。”
“这是解剖反馈。”他又叩了叩另一张纸,上面还有他用红笔圈出来的重点,“男性、年龄60岁左右,死因初步鉴定是多器官功能衰竭。”
“才60岁?”白十七低呼,纠结地看着那个尸体照片,“这么老我以为他90岁。”
“这不重要。”顾斯庭摆摆手,又指向那张老照片,“我通过一些途径,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叫王建民,是个生物学家,主攻的领域在生物学上比较偏门,性格也很孤僻。他是癌症晚期患者,一直想寻找治愈途径,甚至有些走火入魔。后来,在他60岁的生日宴上,他失踪了,再也没出现过。”
说到这里,顾斯庭抿唇停住,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呢?”乔慕忍不住追问。
至少到目前为止,顾斯庭说的这些,她都是可以理解的。
奇怪在哪里?
“嗒!”
唐北尧拿起看了眼,然后又把照片重新丢回桌面上,嗓音冷沉了几分,问出关键:“他失踪了多久?”他的话一出,书房内的气氛,也莫名地冷凝下来。
顾斯庭咬了咬牙:“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