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的是唐北尧?
乔慕一怔。
“什么意思?”她脱口而出地询问,因为震愕,脚下也不由上前了两步,“我只知道,他身体内有那个组织需要的东西。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问题?”
她想不出来。
但是听南溟的语气,她觉得很严重。
“有。”南溟轻嗤,不假思索地回了她一个字。然后,他起身,离开那张陈旧的桌子,抬脚往外走去,“他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啪!”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打开了廊灯的开关。
那盏有些年代的白炽灯,在闪烁了好几下以后才终于亮起,发出浅白的光。而南溟已走到廊下,那淡淡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起来,他显得孤单又失落。
乔慕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牙,跟了过去:“到底”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她刚开口,便被打断。
南溟侧对着她站着,半张脸都隐匿在昏暗里。他正把玩着廊前的一棵松针树,指尖所过之处,那青葱坚硬的松针,被他一根根折断
他停顿了数秒后,只规劝了一句:“离开a市以后,你可以重新开始。”
“我不需要重新开始。”乔慕坚持,她看着南溟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坚决,“到底是什么?”关于唐北尧的事,她是无法置之度外的。
南溟拧眉。
他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手上猛一用力,瞬间将松针折断了许多根。
“好。”他突然松口,说话的同时,他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然后直接朝她的方向扔过来,“你自己看。”
纸张、连同着他的情绪,一并丢了过来。
“呃?”
乔慕一怔,她下意识地伸手,却没有接住。
她连忙俯身去捡,手指触及那片纸张的质地:很软、很皱光从触感上判断,这张纸,应该就已经有些年头了。
乔慕打开纸张。
借着浅白的灯光,她看到纸片泛着陈旧的黄,在纸片的边缘,还有干涸的血迹。这血迹,应该是南溟留下的。之前他受了伤,而这张纸他一直贴身藏着
“这是”乔慕努力地辨认。
这个看起来,像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只是台头缺了一块,铅印的字迹少了医院的具体名字,只剩下“医院”两个字。至于下面,寥寥数行,都是医生手写的结果,还有医生的签名
字迹很潦草,她完全看不懂。
“这是什么?”乔慕仰头,她只能询问。
“自己看。”南溟却淡淡回答,他的手又移回松针树上,一排排地折那些松针。
她无奈,视线再度转回纸页。
“今检查宫内胎心”乔慕努力辨识着笔迹,连猜带蒙的,也只能看出这几个字。她无法拼凑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干着急,“我看不懂!”
“今在我院产科检查,经确定,宫内怀孕12周,未闻及胎心音。”听她折腾了半晌,南溟终于等不下去,直接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乔慕茫然。
她在听南溟念完诊断内容后,不由疑惑地抬头。她听得懂这份诊断的内容,只是不明白,这张陈旧的病历报告,和他要说的有什么关联?
可是等了半天,她都不见他有任何的补充。
“你能不能具体点告诉我?”乔慕只能追问。
“具体?”南溟轻笑,唇角噙着些许自嘲,“具体就是我当时心情不好,所以想去报仇,顺便知道我母亲非死不可的理由。然后,在败给那个组织之前,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事件的起因,他一概而过,显然不愿多谈。
至于事件的经过——
“这是一家小医院的病历存单。也许是因为它倒闭得太早,或者实在太渺小,所以这张诊断书,反而没有人去特意毁掉,而是被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