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是抹也抹不走的污秽。腿间的疼痛让她无力地跌坐在地,水花扑洒在自己的身体,像泪。
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司的话,挖开了她的伤口,那掩藏至深的回忆,被翻开,暴露,直刺向她的心脏。无法忘记,终究就是无法忘记。缠绕着她,一直、一直都无法逃离啊。
那个人总是守护着她,那个人总是毫不忌讳的对她说喜欢,那个人,明知道家里不喜欢,还是执意要娶她。他说过,爱她一生一世;他说过,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他说过,只要有她,他就满足了疼痛没有被埋葬,没有。原来没有。
还是那么深刻的刺进她的心坎,还是那么凶猛肆虐。
他,不是那个他了,她也不是那个她了
瘀红的手、身体,这个肮脏的她
她却还是想念他。多么的可笑
“楚宜,没事吧?”听到声音,他有些担心地拍着门。
“没事。”小小的声音。
“需要我的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带着鼻音。
凌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凌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觉得自己脏了。他的脑海,浮现着她说自己脏的表情,那犹如破碎的身躯,他的心异常的疼痛。
为什么他没有好好保护她?
为什么他总是迟来一步?如果他最初没有让她进来,如果他在她第一次受辱的时候就就帮助了她,这一切,不会发生吧。可是没有如果。没有。该死的没有他闭上眼,眼里不断地浮现她的身影。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孩;那个即使受到了蹂躏,也不曾绝望过的女孩;那个总是温柔地懂得他的女孩;那个现在脸上不什么都不剩的女孩“凌,他们会放过我的吧?只要忍耐,就可以离开的吧?”
“凌,你真好如果不是你总是安慰我,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自怨自艾呢”
“凌我做错了什么吗?”他抱着她回来,途中,她就只说了这么的一句话,那双眸,空空洞洞的。
好像有些什么,消失了。
如果她不能再回复以前的模样,他该怎么办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样的慌乱、这样的无力、这样的不知所措。他以为从那天起,他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可是,此刻,却一再涌现。
这晚,戴楚宜在浴室里没出过来。也许只有在这小小的空间,她才可以有片刻的宁静。凌一直坐在门口,僵立在原地,不敢走开。每隔十多分钟就会唤她一次,直到听到她的回应,他才放下心来。
隔着一道门,滴滴答答的水,冲刷着什么,却洗不净夜里的黑。
blue 摸on island的外面,还是一片静谧,弯弯的月儿透着亮光,在黑夜里,天空依然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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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戴楚宜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气息浅浅的,睡着的时候柳眉紧紧的蹙着,小嘴轻吐着没有意识的呢喃:“别不要”
来人轻轻的打开了门,看到这样的她,眼神变得幽幽的。
戴楚宜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了。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回到床上,只是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有人走近她,沉重的感觉压在她的身上,她颤抖着,那灼热的胸口几乎要把她烧得滚烫,她害怕了、挣扎着,那人却只是牢牢的困住了她,拥紧了她,那力度,很大,但是没有她想像中的强势,反而很温暖,让她原来冰冷的手温热了起来。那人的嘴巴贴在她的后脑,很冰冷,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气息让她的脑海昏沉,那手掩着她的嘴,她想叫出声,但是没能开口,她不知道是谁,以为又要受到那些对待可是,那人虽然把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得几乎要透不过气了,却只是轻声对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声音沙哑,不像是原来的声音了。
是谁?是谁?是谁要对她说对不起?
她好想问,可是还是开不了口。
然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床上并没有其他人。她才知道,那是梦。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再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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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三天,凌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风没有回来,戴楚宜待在房间里,总是不出门。
凌打开门,看到她静静的坐着窗旁,失去了昔日的笑靥,眸间有些怔忡,像是在望着远方,望向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楚宜。”他轻唤她。“吃些东西吧。”
知道她不想吃饭,带了些三文治过来。这三天,她几乎什么都没吃,一张小脸苍白得可怜。
“我不饿。”她低声婉拒。
她没有胃口。
他扳过她的身子,那纤弱的肩膀瘦小而脆弱,颈项与锁骨一片雪白的仍留有消褪中的青瘀,那些疼痕,刺痛他的心房。“楚宜,别这样。”
眼睫微微拍动,看向他,那双眼眸,直直的看着他,然后又是垂下眼。“对不起,凌,我吃不下”
“多少也吃点吧。”凌收起了忧心的神色,换上了笑容。“看到楚宜你这么可爱的女孩消瘦,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不说是因为你。不敢说。不,连想都不敢。
“对不起,凌”她知道凌是想她高兴,可是她笑不起来。
她一直以为所有事情只要笑着面对就好,但是原来并不“别这样”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很害怕,好像一眨眼,她会虚弱得消失。
戴楚宜扬眸,轻轻地说:“我吃点吧。”
“嗯。待会出去走走吧?”他抚上她一直紧皱的眉心,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
她的不字还没有说出口,凌便好像知道她说什么,笑着说道:“下了两天雨,心情真是很郁闷呢。陪陪我吧?”
在他充满期望的眼神下,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没有听到反对,凌拉起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他的手亦然。
但握在一起,就会变得温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