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能让那些官员集体针对郡主?”
可想容却再没说话,点到为止,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抬头看看那站在桌子上的王林,以及其身后的百草堂,想容十分感慨。自从那日在宫宴上表达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她还没有勇气上门去找凤羽珩呢!好不容易今儿早上鼓起了勇气到了郡主府,却被告知郡主已经出城去了,昨儿就没回来。她迷迷茫茫地在街上走着,就遇见了百草堂这边的声讨大军。
王林再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到是人群里混迹着的官家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把那晚跪地闹事的官员名字给报了出来,甚至还有那不怕死的做出了精准分析:“哪年都没事,就今年有事,会不会是因为今年八殿下回京了?”
人们都不是傻的,虽说是平头百姓,但好歹他们也是京城的平头百姓,再何况人群里可不只是百姓,还有官亲、皇商、富户,谁没有个打听宫中事的渠道啊!这事儿究竟是因为啥,目前来看已经十分明了了。那些个官员分明就是八皇子一党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生事跟八皇子脱不了干系。
有人有意退缩,毕竟这事儿牵扯太广,如果只是些三五品的小官儿,他们跟着闹一闹还行,毕竟百草堂关乎着京中每一个人的身家性命。可以说,他们一直觉得有了百草堂心里就有了底,就像多一条命似的,不管自己怎么折腾,百草堂都有办法助其恢复健康。但如果现在就跟八皇子作对,被人夜里一刀砍了脑袋,那可就是真神下凡也救不回来了。
在这样的压力下,一些稍微有些身家的人就产生了退缩,慢慢的退到人群之外,悄无声息地回了家去。包括一些官家的下人、姨娘、庶子庶女也是知轻重的,话经由她们口中说出来已经是十分冲动之所为,再跟着去闹,就怕自家老爷的官位不保。
于是,这一部份人也悄然退出。
不过他们毕竟只占少数,不管是在哪座城池,都是百姓多过官员,都是平民多过富户。所以,即便那些人悄然退开,剩下的人群也是十分壮观,那些离开的人丝毫没有对这样的大军规模造成影响。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挑了头,人们决定不在百草堂门口闹了,他们要到那些官员家里去闹。于是互相打听着那些官员的府邸在哪儿,然后几十人成一群地往那处拥去。王林瞅着,就连八皇子府都没能幸免,竟有近百人张罗着往八皇子府去了。
这一出戏十分精彩,也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见人都离开,他从桌子上下来,长叹了一声就准备回屋去。一转头,却见凤想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身边,正眼巴巴地瞅着他。
王林一怔,赶紧就道:“这不是三小姐嘛?您怎么到这儿了?是不是家里有人不舒服?安夫人病了?”因为想容已经从凤府搬出,凤羽珩有意嘱咐过自家人,再见安氏不称姨娘,统一改口为夫人。对此,安氏亦是背地里感动了好些日子。此时见凤想容在这里站着,王林第一反应就是安氏病了。
谁知想容摇了头,却是问了句:“王掌柜,我姐姐是不是真的要把百草堂给关了?”
王林也不瞒她,点了点头道:“是真的,包括今日之事,都是东家亲口嘱咐叫做的。”
“那……”想容有些担忧,看了看远去的人群,问了句:“他们就这么去官员府上闹,会不会有事?”
王林一听这话就笑了,“若是真有危险,东家怎么可能提出这样的建议来。她可是比咱们谁都爱护这些百姓,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百姓着想呢。三小姐放心,东家说了,所谓法不责众,如果是一个两个的去闹事,那轻则被打,重则都有可能被打死打残。但几十上百个人一起去,对方就不敢下手了。更何况,咱们提起就有了安排,已经跟京兆尹那里通了气,百姓们会受到保护。”
想容一听这话就放了心,再想想,不由得苦笑开来。“也是我多事,二姐姐向来都不做没有准备之事,她怎么可能任凭这些百姓为百草堂出头而不做任何准备与善后之事呢!王掌柜,我刚刚去郡主府找姐姐,府上人说她出城了,你可知她何时能回来?”
王林想了想,摇头道:“这个东家没说过,不过左右也就这一两天吧,不会太久。”
想容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带着丫鬟离了开。而凤羽珩的宫车,则是在当天的傍晚赶在城门落钥之前回了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