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日不归,她总是做好饭菜,独自坐在望夫崖边眺望着他归来的身影。
那日她在浣纱溪洗好衣服正要回去,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环抱住她,她以一招“懒汉穿衣”解开,回头一看,却是她旧日相好“浪子”谭青。
她脸色登时一变,叱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给我放尊重点。”谭青嘻嘻笑道:“好妹子,我老远就闻到你的香味了,多时不见,怎么跟哥哥生分了,过来,好妹子,咱们亲热亲热。”说罢就靠了过来。
她倒纵数步,喝道:“我已不是往日的何云芳了,你还是走吧。”谭青冷冷的看着她,道:“哪有猫儿不吃腥的?你就不要跟我假正经了,让我再来见识一下妹子的床上功夫有没有长进。”但见他单手一探,迳往她胸口抓来。
何云芳就势将手中的衣服投向谭青,虎虎生风,显是劲道十足。谭青他身形一晃避过“移形换影”原是他的家传绝艺。
但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身后传来,他的后背不禁沁出冷汗,这股杀气笼罩在四周,令他动也不敢动。眼前的这美艳的少妇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却笑靥如花,好似见到亲人一般,她奔向前去。
忽然她顿住了脚步,她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这张脸上充满了厌恶和轻蔑。她哀声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来的,真的!你相信我。”
她忙着解释“你快说,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这时她已是把目光狠狠的凝注在谭青身上,一双美目充满期盼和希冀。谭青嘿嘿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要不我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所在。”
他发现她很是在意自己身后的那人,醋意大发。何云芳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她无助的眼睛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消逝在百花尽处。她怒道:“你为什么要说谎?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原以为从此找到真爱,却想不到幸福却是如此易逝。她凄然的对谭青招招手,道:“你过来,你不是要跟我亲热吗?”
谭青素知她武功逊色于已,也不在意她的失常,当他靠近她面前三步时,他忽然感到脚下一阵巨痛,顿时全身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他再也动弹不得。
耳畔传来她冷冷的话语:“这就叫‘上天入地搜魂针’,滋味怎么样?哈哈哈。”她的笑声里有些疯狂。
但更多的是失落和委屈,随后她委身在地,泪如雨下。当她醒来时,窗外花影摇晃,疾风掠过松林间发出长长的呜咽。她惊讶地看见她的最爱正端坐在旁。
虽然那张俊朗的脸如往常一样不苟言笑,但她仍然幸福得要昏了过去。他摸了摸她憔悴的脸,道:“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了,来喝一点汤吧。这是我从青龙镇王记汤圆店带过来。”
她激动得有些颤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是在梦里。此后日子回复往常,而她更是小心翼翼的陪侍着他,有他的岁月才是完美真实的,她再也不想失去他了。
那天她惊喜的感到在腹内有一种生命的悸动,她高兴的站在崖边等着他的归来,她要告诉他,他就要当爸爸了,她已经有了他们爱的结晶。
一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他的神色,有疑惑、不安、蔑视和冷漠,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一阵的疼痛使她好像能够听到脸颊骨错动的声音,只听得他喃喃道:“小孩?你有小孩?是谁的?你这种女人也会生小孩?”
她的心里一阵的冰凉,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与秦淮河边鸣玉坊里的那些卖春女子没啥两样,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罢了,当他飘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迷茫的视野时,她大叫一声,吐出一口浓浓的鲜血。
此刻山风正劲,她单薄的裙角随着漫天的黄叶在桃花潭边飘飞。有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登时容光焕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黄衫女子。
她的手里牵着一个小孩,那小孩正是自己的儿子念郎,而那黄衫女子却是她的同胞姐姐何云芬。“妹妹,多年不见,你怎么改穿红衣了?你不是一向喜欢一身素白吗?”何云芬奇怪道。
“姐姐,他喜欢我穿红色的衣裳,他说我着红装更美。”何云芳的脸上充满幸福的遐思,突然她惨声道:“这把剑怎么在你那儿?他在哪儿?”
当她看到姐姐腰间的那柄柳絮剑时,她不禁花容失色当年她们最后一次分别时,他跟她要了她的护身软剑‘柳絮剑’。
想起‘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的讥言,她的脸一阵的抽搐,身体好似脱力一般,一阵的摇晃。何云芬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问道:“我正要问你呢,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