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可好像周姿说的没用,她不但没有“很快就好”,好像还越来越严重了。
吐得整张脸都白了,眼泪都出来了。
她紧紧抓着江景程的肩膀,江景程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拍着她的背。
本来江景程是在看着外面的曾晋的,现在轻轻安抚着周姿的背,“没事,没事。”
“都怪你!”周姿口中有软软的口气,对着江景程说了一句。
“怪我,怪我。”江景程重复。
周姿不过说的是气话,怀孩子是情势所逼,是为了婉婉的病情,也是她自己一个人上赶着江景程怀上的,现在怀上了,她又倒打一耙,不过是因为怀孕的感觉太难受了。
而且,细想想,为了这个孩子,她耽误了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
虽然不后悔,但还是难受。
如果要把这句“怪你”引申出更深刻的意思,那就是——当年,江景程对周姿太过刻薄,让周姿远走他乡,生活不好,简医生都说了,这是后天造成。
引申到更早,就是——江景程根本不该让周姿怀上这个孩子,或者,两个人根本不能有交集。
既然早晚是错过,何苦开始?
周姿这一吐,吐出了很多的人生真谛。
周姿慢慢地缓了缓,终于好了。
江景程还是站在周姿的边上,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清水,让周姿漱口。
看到周姿眼里还有眼泪,江景程说笑着说,“这种样子,好几年没看到了。”
周姿白了他一眼。
周姿再看外面,曾晋已经走了。
周姿长吁了一口气。
江景程的目光从外面收进来,“你要打消念头的人是他?”
周姿拿着纸巾在擦嘴,“嗯。怎么?”
“我以为是我。”
周姿白了他一眼,心想:金部长也是内奸,不用问了。
肯定是昨天她和金部长说的时候,金部长第一时间就想到江景程了,然后告诉了江景程,江景程就来了——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内奸?
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下,人的压力多大?
“行了,现在目的达到了。”江景程说,“想吃点儿什么?”
周姿是真的饿的不行了,早晨想吐,吃不下,这会儿饿了。
不过吃糕点的话,她不会吐。
江景程给她点了好多糕点,周姿吃起来狼吞虎咽的。
看到江景程一直在看她,她赶紧侧了侧身子。
吃完饭,周姿要去电视台,整天不去不像话,而且周姿的责任心很强,去电视台是有事情惦记着。
她要和曲然选一下下一期的嘉宾。
丰城就那么多人,基本上重量级的周姿都采访得差不多了,车上,她让江景程给她推荐一两个人,她参考一下,江景程毕竟是丰城首富么,想必推荐的人也有分量。
“赵鸿儒!”
周姿轻声咳嗽了一下,目光深远地看着江景程,“为什么是他?”
江景程应该知道周姿觉得赵鸿儒长得很吓人的。
她又联想起那些传言——,觉得好像不是空穴来风。
“赵鸿儒是墨尔本管理学的hr,专业是人力资源,回国就来了江氏集团,跟了我好几年了,很多大公司挖,他没去,还都告诉我,当然了,别的公司也挖不了他去!”江景程口气好像有点儿得意。
“为什么?”
“待遇。”
周姿点了点头,还真是,江氏的待遇好,那可是赫赫闻名的。
不过,既然人家想挖走赵鸿儒,肯定会出一个更高的价钱当噱头,赵鸿儒竟然都不为所动,还告诉了江景程,可见这个人应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现在这种真心,可是难能可贵了。
赵鸿儒还真是一个可圈可点的人物。
江氏集团的hr,上商界,效果应该会不错的。
而且,他还是曲然的表哥,曲然也应该同意。
江景程的车到了电视台楼下,周姿下车,说了句“谢谢江总今天陪我演戏”。
江景程只“嗯”了一声,没有应答。
左丹正好从自己办公室的窗户里,看到周姿从江景程的车里下来了。
她朱红的手指甲攥了攥自己的掌心。
周姿一边走一边想的是:自从和江景程离婚,从未想过这一辈子会再见到他,如今见到了,还能这样平心静气地说话。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好说。
从来看不透人生的走向。
纵然聪明如周姿,也在命运的轮盘里,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去向哪里!
不过周姿的脑子忽然顿了一下,想起那天在江景程办公室里,看到江景程和赵鸿儒谈笑风生的样子,她去了以后,江景程立马拉下来的脸,还有,人家出多高的价钱,赵鸿儒都不为所动,还有传言——
周姿真的觉得这事儿细思极恐了,看起来也不光是一颗金子般的心。
那个词,周姿可不敢想。
周姿去了办公室以后,神秘兮兮地对着曲然说了一句,“你鸿儒哥哥的性取向有什么问题吗?”
曲然看周姿看了好半天,“你不是一向业务第一的吗?怎么也开始关心这种问题了?”
“没有,就是好奇心。我想让赵鸿儒上咱们下一期的节目。”周姿说。
“真的啊?”曲然问。
“嗯。”
周姿不是不知道,江景程让赵鸿儒上节目,对江氏集团来说,能省多大的一笔广告费。
但这是双赢的策略,周姿也知道,电视台也需要一个术业有专攻的人。
这是第一个hr上商界,而且赵鸿儒的长相还这么——与众不同,应该算是很出人意料了。
曲然和赵鸿儒说了录节目的事情,两个人同意,台长也答应了。
赵鸿儒去跟江景程汇报这事儿,是签字的时候顺便去的。
人家赵鸿儒从来不浪费时间,统筹方法学得特别好。
说曲然和他说了让他上商界的事情,问问总裁的看法。
“我知道,是我向他们提议的,你去。”江景程正在看资料,随口说了一句。
“江总——”赵鸿儒很明显的意犹未尽,这句话显得优柔寡断。
在赵鸿儒的生涯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