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却由于轻薄了周慕萝,唉……”
洛淮冷硬的道:“如此说来,那蒋公子倒是可怜的。”
“他可怜,你亦是。”
洛淮静静的看着阮潋,突然道:“你告诉我这些,总是会有目的的吧?”
“不错,我这次来,便是希望你能约周慕萝,与她说清这事。”
“我?”洛淮诧异了。
阮潋冷冷道:“你难道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周慕萝嫁给别的男子,看着她与别人恩爱?自己忍受屈辱?你莫要忘了,你父母的死也与周家的见死不救有关,若是当时周府施以援手,你父亲或许也不至于早逝。”
阮潋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甚至生生的揭开了洛淮的伤疤,让他直视血淋淋的伤口。
一旁的傅云琛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目光带了几分赞赏。
“凭什么你就要在梁州遭受苦楚,而周慕萝却能在长安享受荣华富贵呢?毕竟她可是你的未婚妻,未曾陪你一同渡过难关也就罢了,却弃你而去。你扪心自问,当真一点也不恨她?”
洛淮沉默了,眼中露出动摇之色。阮潋的话句句戳中他的心窝,每一句都若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上,教他痛不欲生。
眼前浮现当时双亲死不瞑目的神情,洛淮道:“就算你这样说,我又能怎样?我,我根本见不到她一面。”
“我可以帮你,”阮潋的声音莫名有些蛊惑,她轻声道:“你可以与她见一面,说清楚,事成之后我会派人将你安全无恙的送回梁州,还会给你一笔银子作为报酬。你也有了盘缠可以备考或是补贴家用。”
洛淮垂着眼,可颤抖着的双肩暴露了此刻他内心的慌乱与复杂。
阮潋自是看出,她玩着自己的指甲,缓缓道:“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至于要不要珍惜,那就看你自己了。”
伴随着最后一句的落音,洛淮捏紧了拳头,他脑海里闪过周家人的刻薄冷漠面容,那些权贵咄咄逼人的丑恶嘴脸,以及双亲苦痛的眼神,一幕幕都交织成画面。
他问自己甘心吗?不,不甘心的?就如阮潋所言,凭什么他要独自承受那么多?他生来便是要受人欺辱吗?为什么不答应阮潋呢?拿那笔银子,好好的筹谋自己的科举一事。
至于周慕萝,既然她都能做出爬上他人床榻的丑事,想来也不是个好女人!这样的未婚妻,不要也罢!是她无情在先自己何必对她执守仁义呢?
洛淮做了这辈子作为艰巨的决定,他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给我银子,我见她一面。”
阮潋点头,临走之前,她侧首,平静的开口:“不要想别的念头,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洛淮“嗯”了声,明明灭灭间,他的脸有些阴霾,一如他的心情,灰败又苦涩。
阮潋快步的离开了这个院子,她脚步很快,就好像在摆脱着什么,一直走到里民宅很远的大树下,她靠在树下,抬头看着夜空。
傅云琛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怎么,感到愧疚了?因为做了坏事?”
阮潋嘲讽的勾了勾唇,“怎么会呢,小侯爷说笑了。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
“嘁”傅云琛不以为然,“你既没有手染鲜血,便不称得上是坏人。”
阮潋偏着头,突然笑了,“我可以理解为,小侯爷在安慰我吗?”
傅云琛被噎了一下,他难能可贵的露出一丝不自然来,“随你怎么想罢。”
“小侯爷也不是坏人。”阮潋突然道。
“哦?怎么说?”
“小侯爷三番五次救我,又暗自施以援手不提。今夜舍己陪我来见人。这一桩桩事,足以证明你是个好人。”
听罢,傅云琛倒是笑了,随即他便敛了面上的笑意,冷漠的开口道:“不,我是有所图。不然本侯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而一当你不再令本侯感到有趣,本侯亦不会管你的生死。”
他说完后,阮潋便沉默了,许久她才道:“小侯爷是个商人,唯利是图,却能对阮潋几次相助,那真是我的福气。”
“不必客气,谁让你有趣呢?”傅云琛懒洋洋的一笑,就仿佛方才冰冷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阮潋也是一笑,不知不觉间,与傅云琛的短短几句交谈中,令她放松了些。寂静的夜晚,有人陪着自己一同走着,似乎也令她不感到孤单。
纵使那人也绝非良善之辈,这约摸是孤单的心灵的慰藉?阮潋不得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