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无妨,”阮潋摇摇头,旁若无人的开口,“我这次来是告去姑姑一个消息罢了。姑姑病了,恐怕还不晓得外面的事罢,表姐被传成了一个。”
“二小姐!”书雨有些惊恐,声线亦是有些颤抖。她生怕阮潋刺激小阮氏发病了。她很想驱逐阮潋出去,可是她不过是个丫鬟,什么也做不了。
阮潋置若罔闻书雨的惊呼,继续道:“姑姑也知道,百姓总是喜欢人云亦云。只要有一个传出表姐是,不守妇道,大众便都这般认为。而蒋家痛失爱子,也是想法设法的抹黑表姐。”阮潋说着叹了口气,“要是姑姑尚且清醒,恐怕早就站出来力证表姐的清白,可惜了表姐死后还要背负骂名。”
“二小姐,奴婢求求您不要再说了。不要再刺激夫人发病了。”书雨眼珠一转,倒是开始苦情戏码,跪在地上,便是眼泪哗哗,“小姐没了,夫人又得了病,您何苦还要这般折磨她呢?”
采雪都要为书雨的惺惺作态鼓掌叫好了,若是不知,还真以为她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丫鬟。而阮潋则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阮潋听罢倒是弯唇一笑,她居高临下的盯着书雨,轻声道:“你哭什么?姑姑现在是疯了,又听不懂我说的话,而我不过是将自己知道的事告去她罢了。你难道是认为我要害姑姑?”
“不不不,奴婢没这个意思。”书雨连忙摆手否认,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委实可笑。
“那就好,从现在开始,给我乖乖闭嘴。”阮潋道:“你要记住,这是谁的府邸!这是阮府不是周府!”
书雨骇的不敢言语,只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她自然知道阮潋说的是真话,要是自己惹怒了阮潋,指不定自己怎么死呢。
而原本目光呆滞的小阮氏却是微不可闻的目光微动,眼中多了一些异样的色彩。
“姑姑病了也好,若是能忘了失去表姐的疼痛也是好事,只不过……”阮潋有些苦恼,“听闻姑父府上也有如花美眷,只怕经此一事,姑父会移情,若是姑姑回府后,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阮潋的意思,书雨听懂了。的确如此,她们家老爷平素是对夫人言听计从的,可这不过也只是表面,实则他在府里圈养小妾,暗地里还寻花问柳的。
要是得知夫人疯了,恐怕更是明目张胆了,到时候,周府还有夫人的一席之地吗?以后夫人的日子有多惨,书雨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而她作为一个丫鬟,恐怕今后更是雪上加霜。
“姑父会怎么对待疯了的姑姑呢?”阮潋叹息,“我是真为姑姑感到不值。你辛辛苦苦的付出,这些年来竟是最后便宜了别人吗?”
“她们敢!”角落里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阮潋侧目而视,原本应该痴呆着的小阮氏此刻竟然原形毕露,露出一副凶悍的模样。
而她的嗓音或许是许久不曾开口,至于有些嘶哑难听,宛若行将就木的老者。可偏生那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阮潋。
“她们敢不敢我倒是不知,但我知晓姑姑若是一直这般疯疯癫癫。姑父对您的态度和您今后的日子都不好过!”阮潋笑着道,好像并不在意小阮氏恶意满满的眼神。
“阮潋,你到底想如何?慕萝被你害死了,如今你是还想害死我吗!”小阮氏歇斯底里的大吼,猩红了双眼,她瞅着浅笑着的阮潋,突然呵呵笑道:“若是上天垂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定要亲手杀了你!我会让慕萝当上镇国大将军府的女主人,我会狠狠的践踏你的母亲丁氏!”
“姑姑终于敞露了心声,”阮潋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垂眸道:“姑姑倘若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应当是不要来长安的好。”
“阮潋,你究竟想如何!”小阮氏冷冷的开口,“若是想杀了我,也尽管来试试!”她自然知晓阮潋不敢对自己动手!若是她有什么事,阮潋难逃其咎!
“瞧姑姑说的,我不过是来看望你。传闻姑姑病了,可我看来,姑姑倒是很精神。约摸是大夫误诊了罢。”
“你想做什么!”小阮氏立即警惕,倘若阮潋想借此揭发她装疯,她亦不惧怕,总归她抵死不承认便是。
“姑姑莫不是糊涂了?若是一直装疯卖傻,你这是将十几年的心血拱手让人。平白便宜了别人。”阮潋摇头,目光透着怜悯,好似真为她感到可惜。
“姑姑总不能一直在阮府装疯卖傻罢?这样可不是个办法。”
小阮氏动了动嘴唇,面色沉沉,她捏紧拳头,她自然不会一直在阮府装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