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潋颔首,恰巧对上静安王妃审视的目光,她丝毫不闪躲,坦然与之对视。端的是落落大方。
静安王妃瞧见少女明亮的眸子里是一片平静,宛若古井一般,不起一丝波澜。
可看着看着她便有种错觉,仿佛阮潋才是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她的从容淡然,通身散发出一股镇定自若。
面对她,大魏皇室的王妃娘娘,竟然丝毫没有流露出该有的敬畏或是畏惧之色。
大抵是静安王妃的目光太过热烈,阮潋再一次垂下了头。
她在想,静安王妃这是要出哪一招对付自己。
静安王妃亦是收回目光,笑着道:“阮二小姐出落的水灵,本王妃倒是看入了迷。”轻飘飘的一句便解释了为何盯着阮潋看的缘由。
静安王妃目光尽是意味深长,闻言,阮潋泰然自若道:“王妃娘娘谬赞了,小女不过是蒲柳之姿,哪能称得起王妃娘娘的赞赏呢。”
“本王妃听闻二小姐从白马寺回程路上遇上了刺客,不知可曾受伤呢?”静安王妃问。
“多谢王妃娘娘挂念,阮潋有佛祖庇佑,又恰巧遇上傅小侯爷相救,自然是平安无事。”
少女平静的说着,却不曾瞧见静安王妃的眼底那抹懊恼。但稍纵即逝后便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与高贵,唯独眼眸中浮现着一抹寒意与冷厉。
“哦,本宫就说你这孩子是个有福相的,”静安王妃微微一笑,“本王妃觉得与你倒是有缘分,一见你便是格外欢喜。”
静安王妃毫不吝啬对阮潋的赞美之词,可全然忽略了阮潋身侧的阮玉。阮玉遭遇无视可偏生对方是静安王妃,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愤愤的在一旁听着。
阮潋也看得出静安王妃刻意忽视阮玉的存在,不仅对其不闻不问,甚至话里话外颇有一副捧高踩低的意味。分明阮玉就在她身侧,而静安王妃竟能只字不提阮玉,置若罔闻。
莫不是想惹来阮玉的嫉妒?阮玉本就心胸狭窄,听见静安王妃唯独夸赞阮潋一人,定然是愤愤难平,届时有心之人挑拨一二,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静安王妃说了有一会儿,仿佛这才意识阮玉存在一般,掩唇歉意一笑,“哎哟,本王妃竟忘了阮三小姐还在这呢,三小姐莫要怪本王妃怠慢了你才是。”
阮玉哪敢怪罪,自然是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声道:“王妃娘娘客气了呢,小女听了王妃娘娘的话,觉着更是应当向二姐姐多多学习呢。”
“三小姐所言极是,”静安王妃道:“你二姐姐的确有过人之处,你学了几分也是有益无害。不过本王妃亦是觉着三小姐娇憨可爱,阮府的姑娘们都是教本王妃大开眼界呢。”
阮府的几个姑娘倒是各表一枝,一个阮潋看似纯良无害却是深不可测,阮玉愚蠢肤浅一目了然,至于那个自奔为妾的阮敏更是难登大雅之堂。
听闻阮府的大姑娘阮莞尚未归府,那阮莞与阮潋是亲姐妹,却是不知那位又是怎样一个角色。
“王妃娘娘……”阮潋娇羞的垂下头,她以为静安王妃真是诚心夸赞自己的。
她到底不如阮潋沉稳,静安王妃随意糊弄的话她却当了真,以为静安王妃对她刮目相待。
静安王妃又随意说了些便让两人离开。阮玉面带春风,笑颜如花,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上几分。
阮潋弯了弯唇,看着阮玉沾沾自喜的模样,她却是笑了。静安王妃分明就是来者不善,也只有阮玉将方才那赞美的言语当了真!
可就是这样蠢笨的阮玉,自己前世却是栽倒在她手心中,不算高明的手段,蹩脚的算计。前世的阮潋比今生的阮玉更加愚蠢无知,导致了悲惨的一生,凄苦的死去。
阮潋神色复杂难辨。
姜羽远远见阮潋来了,立即迎了上来,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便问:“阮潋,静安王妃同你说了什么吗?”
阮潋摇了摇头。这些事与姜羽无关,也不必要将姜府拉扯进来。静安王妃想对付的是自己,方才让她与阮玉前去,一来是试探,二来恐怕是借刀杀人!
静安王妃自然不会蠢到在王府里动手,不仅难逃嫌疑也会惹来阮府的追究。倘若有心之人参了一本上奏永乐帝,便又是个大麻烦。
她想引起阮玉的不满与嫉妒,女子的嫉妒之心最为可怕。当被妒忌蒙蔽了的头脑,冲动之下做出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也正好中了静安王妃的圈套。
姜羽只当阮潋有心事,便也没多过问,拉着她,指着高台上翩然而至的白衣女子,“阮潋你瞧,柔嘉郡主今日竟要表演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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