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而蒋姨娘瞧见却是哭的越发卖力,“老爷,您可来了,可怜我的玉儿啊,您可要为玉儿做主啊……”
阮元术一向宠信蒋姨娘,不然也不会将中馈大权交由她,而蒋姨娘的确将阮府打理的井井有条。阮玉作为两人相爱的结晶,阮元术亦是疼爱之极。
“阮潋,你做的好事!”阮元术对阮潋怒目而视,就仿佛已然认定就是阮潋的罪过。他回府后便从管家口中得知阮玉在静安王府落水的事,又在进屋子的时候听见蒋姨娘感人肺腑的话,自然是更加肯定是阮潋妒忌而为。
毕竟阮潋从头至尾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这逆女做了残害姐妹的事,还能佯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委实教人寒心。
阮元术私以为,他是万万教不出这等心狠的女儿,怕都是由于丁氏的耳濡目染,将好好的姑娘家教导变成了恶毒心肠。
果不其然,阮元术大声呵斥,“阮潋,为父今日就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女!你残害姐妹,小小年纪,这般恶毒,我若不教训你,你还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他气的满脸通红,而阮潋却神色未变,煞有其事的开口,她语气里夹杂着嘲讽,“父亲是要请家法吗?”
阮潋说请家法的时候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就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很是无所谓的态度。可深究少女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怨气,以及浓烈的讽意。
被猜中心思,阮元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然稍纵即逝,他板着脸,端起架子,“不错,你做了错事,为父自然要惩戒你一番。”
老夫人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一言不发,阖眼佯装假寐。
这是摆出不愿管此事了。
阮潋抬起头,瞧见蒋姨娘母女得意洋洋的挑衅眼神,瞧见老夫人阖眼却依旧颤抖的肩膀,瞧见方嬷嬷垂着头为老夫人捶着腿,最后目光落在盛怒的阮元术脸上。
她突然有些想笑,这便是她的父亲,她的好父亲。能毫不留情将自己送入火坑,能将自己当棋子利用的好父亲,榨干了她最后一点价值,能冷眼旁观她死去。
前世今生,阮元术依旧那么冷酷无情,他始终维护的只有蒋姨娘母女。阮潋早就看清了这个事实,故而阮元术这般质问自己,她并不感觉痛心,只觉得荒唐可笑。
“二姐姐,当时就属你离我最近,难不成我会那么傻,自个掉入水中吗?”阮玉倒是说的有理有据。
总归现在父亲在场,他不会向着阮潋的,只要她继续露出可怜兮兮模样,父亲必然会狠狠惩罚阮潋。
阮元术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完全不给阮潋解释的机会。
在众人神色各异中,阮潋微微一叹,她看向阮元术。阮元术冷不丁对上阮潋冰冷的眼,也是一怔,但他挺直了身板,毫不犹豫的与阮潋对视回去。
试图在气势上将阮潋压下一头,但很快他便发现这是徒劳无功。阮潋神色平静,定定的盯着他,一点也不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反倒衬着他像是咄咄逼人。
阮元术别开眼,就听得阮潋轻声开口:“父亲倒是对三妹妹关切的紧,只是一昧急着教训我,我却是不服气的。”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阮元术自认为管教阮潋本就是天经地义,阮潋作为自己的女儿,何来的不服气?
“今日在静安王府,那么多的贵女都在场,三妹妹一时脚滑不甚落水,与我何干呢?我也并非见死不救,只是我不善泅水,莫不是蒋姨娘觉得我应当与三妹妹一同落水,这才算对姐妹情义深厚?”
少女神情淡淡,可唇边的冷意更深,似乎在嘲讽着在场几人。
“二小姐怎能这般说?”蒋姨娘忍不住出口,却是在不动声色的火上加油,“你害了玉儿不知悔改还竟然要倒打一耙,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阮元术也看着阮潋,分明面前的少女微微垂着头,露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瞧起来和和气气的,然不知怎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戾气,仿佛是经受了莫大的冤屈。
压下心头那抹不安,阮元术双手紧握成拳,扬声道:“既然你仍不知反省,那就请家法罢。今日不给你一个教训,你怕是不知错在哪里。”
老夫人眼皮动了动,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见此事越发严重,这才开口道:“好了好了,若为此事请家法未免不值当。潋丫头,你快与你父亲道个不是,难不成你要忤逆你父亲不孝吗?”
阮玉隐约有些期待阮潋的回应,她满满的幸灾乐祸,因为她知晓阮潋不可能轻易弯身认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