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种事不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阮元术突然开口道。
老夫人一愣,有些惊诧的盯着阮元术,不曾想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深知倘若真是逼急了阮潋,指不定会坏了事,故而只是提醒阮潋注意自己的身份,却也没有撂下重话。
而阮元术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教阮潋寒心?
见老夫人不言,阮元术便又道:“母亲放心,儿子所做的事不会害了阮府,更不会害了自己的女儿。我是希望咱们阮府能在乱世之中留有一席之地。我都是为了阮府好,更是为了光耀家族!”
他这番肺腑之言流露出的无奈令老夫人也为之动容,老夫人眼眶微红,“子林,我岂能不知晓你的心思,可潋丫头明摆就是不愿意。可不能因此伤了你们的父女情义啊。”
阮元术沉默半晌,“儿子知晓。”
可即便如此,他并未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底,与他而言,阮潋若是有本事入了姜衡的眼,那离他与姜府的合作便是更进一步。
他要证明给那些同僚给长安城那些百姓看,他阮元术并非只有镇国大将军府一个后台,他与姜府的合作,镇国大将军府再也不会蔑视自己,自己也能堂堂正正在丁氏面前真正抬起头。
阮老夫人见阮元术面色阴沉,心底的担忧终究未能出口,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一片漆黑,宛若阮府的前程一样扑朔迷离,深不见底。
阮潋走在回潇湘院的路上,采雪与采月两个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两个丫鬟敏感察觉阮潋有些不对劲,便也是因为老夫人的一番话。
采雪愤愤道:“要我说,咱们小姐自然不能成为阮府的牺牲品,再说,为何要与姜公子在一起呢。”
采月侧首看她,满脸的讶然。
可采雪却像来了劲头,直言不讳道:“那姜公子不过是救了小姐一命,算的是个好人罢了。难道就因为这样,小姐就必须以身相许?哪有这样的道理?”她嘟囔着,突然语出惊人,“要是老夫人觉得姜公子只救了小姐一次,便觉得两人相称,那我还觉得有个人与小姐更为相配呢!”
采雪一股脑的说完见阮潋并无阻拦之意,便定了定心,勇敢的道:“要我看,傅小侯爷几番救小姐,这份恩情可比姜公子的大的多。再说傅小侯爷长得比姜公子好看,奴婢倒是觉得傅小侯爷更甚一筹呢。”
采月想了想,竟然也煞有其事的点头,“奴婢也觉得傅小侯爷是比姜公子好呢。”
且抛开傅小侯爷的相貌不提,便是他几次救助阮潋,也比这只见过一次面的姜公子好了多少倍。
大抵是想缓解阮潋此时低落的心情,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在谈论傅云琛的好,便是阮潋也是无奈的笑了。
可她并非因为这个,纵使姜衡不敌傅云琛,那可又与自己何关呢?不论是姜衡还是傅云琛都与自己无关。
“不是因为这个……”阮潋道。
轻飘飘的一句话惹来采雪与采月的侧目,两个丫鬟面面相觑,皆是满满的疑惑,最终还是采雪问:“小姐,那是什么原因呢?”
“不论是姜家还是傅家……”阮潋抬起头,目光定定,“都不会与我有什么关系。”
采雪与采月便知晓阮潋的意思了,原来小姐对傅小侯爷却也是没有那般心思吗?倒是她们两个瞎琢磨了。
…………
傅侯府中,傅云琛披着外衣却无星点的睡意,他打开屋子,站在走廊里看着皎洁的月光。
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傅云琛眼皮未眨,摆了摆手,“无碍,我不过是……透透气罢了。”
他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想着白天静安王府发生的那些事,最后脑海里定格的便是那一幕,姜衡站在阮潋身侧,两个人瞧起来很是相称!亦是格外的刺眼。
这种感觉对于傅云琛而言是陌生的。他自认为不会陷入这等儿女情长的事。可偏生对于阮潋又是不同,大抵是由于潜移默化中他早就将阮潋当做自己的所有物,故而才会产生这种莫名的心理。
傅云琛告诉自己,阮潋不过是万千少女其中一个,纵使她有些过人之处,与众不同,可到底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而他不过是为了看戏罢了,各取所需,除去这层,两人之间,再无旁的关系。(未完待续)